觉得,娟儿这个人,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死亡了!她和我说的,我竟然听不懂,她的世界,也已经不是我的世界。我想拉她回来,可是,我的手空空的,想一丝一毫都握不住。她整个人,就那样,轻飘飘地向上,向上,化成一缕青烟。不,应该说,她整个人,重重地,向下,向下,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深渊。就如同这雨夜,这无穷无尽的冷雨,是我为这黑夜落下的无助的泪。我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连泪也没有。只能微笑,是的,除了微笑,我还能做什么呢?
娟儿信了教。可我竟不知道她信的倒底是个什么样的教?她跟我说《圣经》里的新约与旧约,我问她,你信的可是基督,她说不是。我又问她,你可信天主,她同样否认。我茫然。我对宗教知之甚少,竟真不知,她倒底是哪一种教派。她说,她们有严密的上下级,她们上下级之间是单线联系的。接到上级的指示,她会按照上面的指令去做。可倒底是个什么指令,她没有说。我想这或许是秘密,不便多问。她说,她能预感,家里今天有客人也,来的是她的教友,她就能感觉得到。她说我的眼睛不好了,得需要祷告。她劝我也信教。我问信教要我做什么呢?她说祷告。我觉得可笑,因为我是不信神的。何况,连是什么教都说不清的教,叫我如何去信?况且,若要只需祷告,不用戴眼镜,我就能不近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与她争论,我与她讲科学。她只淡淡地对我说,你不信,我是不生气的。因为我们是朋友,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何况,你和我说的这些,只是讲科学,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只是我们信的不同。不像有些人,不但不信,还要破口大骂,骂什么难听的都有。那天,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伤心起来,我说,我们别说这个了,你能说点别的吗?她说能啊。其实不说这些时,我也可以闲唠嗑的。
后来的几年时间里,关于娟儿的消息,都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母亲说她越来越像个疯丫头,天天没日没夜地在外面跑,跑到谁家,就在谁家住。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这么随便。我问她在外面跑都在做什么,母亲说,还能做什么,传教呗。现在你二姨他们一家人全都信教,还拉我也信,我是不会信的。我说,嗯,妈,你千万别信。后来母亲还告诉我说,娟因为传教被派出所给抓了。关了几个月,可是放出来后,还是没改,还在到处跑。我听了,心头就像插了把刀一样难受。
娟儿虽然仍在继续着她自认为的事业。去年见娟儿,竟是个快做妈妈的人了。我们两个仍然彻夜长谈,她不再和我提入教的事情,我也不去问,只把从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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