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上班〃。这会儿,繁花对庆书说:〃改天咱们去看看他,给他送套锅碗瓢勺。组织上关怀关怀,还是应该的。〃
庆书说:〃狗改不了吃屎。他还能缺了吃的,缺了穿的?〃繁花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能一棍子打死。好,还有什么事?说吧。〃庆书挠着头,又揪了揪耳垂,说:〃有点情况。怎么说呢,这情况还真不好说。〃繁花说:〃有屁就放嘛。〃庆书说:〃情况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先听听裴贞怎么说吧。〃裴贞好像没听见,头也不抬,继续打她的毛衣。庆书急了:〃路上不是说好了嘛,事情由你来说,我来补充。支书需要掌握第一手材料嘛。〃繁花先纠正了他,叫他别喊支书,要喊就喊繁花,不想喊繁花就喊村长。繁花把门关上了,对裴贞说:〃说吧,又没有外人。〃裴贞终于开口了,可她的话绕来绕去的,没有条理不说,还都是些废话,一点不像是教师出身的。裴贞从她家的猪说到了她家的肥料,又从肥料说到了厕所,再从厕所说到了擦屁股纸。说到擦屁股纸的时候,裴贞还很文雅地捂起了鼻子。这时候庆书已经抽完了第二根烟。他终于忍不住要亲自上阵了。庆书说:〃支书,简单地说,就是李铁锁和裴贞两家共享了一个茅坑。为什么呢,因为李铁锁家的茅坑塌了,没钱修。然后,问题就出来了。〃
一说到具体〃问题〃,庆书的嗓门就压低了,很神秘,好像谈的是军事机密。他的声音被动物的叫声给压住了。官庄村西边靠水,北边靠着丘陵,村里的副业主要是养殖。毛驴,山羊,兔子,这是地上跑的;鸭,鹅,这是水里游的;还有天上飞的呢,那是蜜蜂,鹌鹑。用庆书的话来说,海陆空各军种都齐了。庆书本人也算半个养殖户,不过他养的是鹦鹉,虎皮鹦鹉,不是来卖钱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用来〃调节脑神经〃的。庆书说过,他有一只鹦鹉会唱《打靶归来》,一开口就是〃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这会儿,很远的地方,传来了驴打喷嚏的声音。繁花知道那是村东头李新桥一家喂的驴,快生骡子了,有一种要生杂种的兴奋。想到了杂种,繁花心头一闪,莫非裴贞蹲坑的时候,让铁锁给撞见了?还有什么动作?或许是李铁锁的老婆雪娥蹲坑的时候,叫李尚义给撞见了?这种鸟事确实不太好说。
繁花喝了口水,稳住神,问了一句:〃后来呢?〃庆书这会儿干脆变成了假嗓,捏得细细的,哪像个行伍出身的,都快成娘儿们了。庆书说:〃后来,裴贞就发现了猫腻,这猫腻就出在裤衩上。隔三差五的,女人的裤衩就会像那火烧云。可起码有两个月了,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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