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全凭车头带。跟着我干上几年,蠢驴也能变成秀才。〃繁花对着窗户喊道:〃地震了,还是天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庆书还是喊:〃我,是我,是我呀。〃繁花只好穿起了衣服。她还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殿军的屁股,说:〃乖乖别急,打发走了这催命鬼,我让你疯个够。〃
外面黑灯瞎火的。那天空就像个巨大的锅盖扣在那里。繁花眯着眼,看见除了庆书还有一个女的。领他们进了做厨房用的东厢房,繁花才看清那是裴贞,民办教师李尚义的老婆。裴贞和庆书的第二个老婆裴红梅是一个村的,还是本家。裴贞以前也是个民办教师,很有点知识女性的意思,天一暖和就穿上了花格裙子,天一冷就穿上了高领毛衣。这会儿她手里就打着毛衣,不时地还穿上两针。繁花以为庆书和红梅打架了,平时充当〃大姨子〃的裴贞看不过去,把庆书押来说理的,就问红梅为什么没有来。庆书说红梅是条瞌睡虫,早就睡了。繁花又看了看庆书,庆书脸上没有血道子,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繁花拎起暖水瓶,问他们喝不喝水。他们说不喝,繁花就把暖水瓶放下了,动作很快,好像稍慢一步,他们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石榴树上结樱桃》第一部分(3)
繁花想,看来庆书是来打听会议的事的。庆书啊,你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需要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嘛。繁花问:〃那是怎么回事?裴贞,是尚义欺负你了?不像啊,尚义老师文质彬彬的,放屁都不出声的。〃裴贞说:〃他敢,有你给我撑腰,他敢。〃繁花说:〃是啊,还有庆书呢。庆书文武双全,收拾一个教书先生可是不在话下。〃庆书说:〃尚义对裴贞好着呢。〃裴贞用鼻孔笑了,说:〃再好也没有殿军对繁花好啊。我可看见过,繁花怀豆豆的时候,殿军每天都给繁花削苹果。〃庆书说:〃你也有福气啊,我可看见尚义给
你嗑瓜子了。文化人心细,比针尖都细,比麦芒都细。〃这两个人深更半夜来了,当然不是为了苹果皮和瓜子皮,针尖和麦芒。繁花就问庆书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庆书说:〃先说个小事,令佩从号子里放出来了,剃了个光头。〃
令佩是村里最有名的贼,小时候在溴水后街拜师学艺,学的就是掏包儿。他师傅把猪油加热,丢一个乒乓球下去,让他捏,什么时候捏出来就算出师了。那是童子功啊。他确实很有出息,他住的楼房就是他掏包儿掏起来的。半年前派出所在庆书的协助下把他弄住了。庆书经常吹的〃捉贼捉赃〃,指的就是这个。其实,他们是从被窝里把人家揪住的,那时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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