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本并不把它当作一种耻辱,反而庆幸由于这个刺激,使日本早日惊醒。
中国不然,像一个赤身露体而衰老患病的梦游患者,被鸦片战争惊醒后,发现自己所处的窘境,而认为惊醒他的人罪该万死。
日本面对着巨变,内心充满着恐惧和自卑,立刻就认清必须全盘接受西洋文化,才能生存。
中国则悻悻然怒不可遏。
对西洋文化怀着一种轻蔑和仇视的心情,在不得不屈服时,也只勉强接受一副漂亮的拳击手套,这已是让步的最大限度。
也就是说,日本认为万事不如人,它的改变出自内心的彻底觉悟。
中国则始终坚持从古代传下来的儒家系统的那些儒书,仍是救世良方,只要加以现代化的解释就可以了。
中日两国有同一的文化基础,却对同一刺激,产生两种恰恰相反的反应。
为什么会如此?我们认为主要的下列四项原因:一中国有长期的科举制度,日本没有。
二中国有士大夫僵化了的阶层,日本没有。
三中国人在经济上有安全感,日本人没有。
四中国帝王有危险感,日本帝王没有。
日本于七世纪大化革新时,把中国文化几乎全部接受过去,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单单的拒绝或遗漏了中国知识分子最疯狂崇拜的科举制度。
科举制度有它的主要功能,它使政权向下微作一隙的开放,使拥有相当资产的平民有机会借此一线狭径,爬到政权高峰。
但也使帝王用它来控制知识分子,这些被长久控制的知识分子,在帝王跟平民之间,形成一个新的统治贵族。
他们异于旧有的血统上的贵族,而是一种由科举考试而产生的贵族,即士大夫阶层。
他们以研究儒家学派的儒书和做官为唯一职务,俸禄和贪污使他们的财富增加,再把这些财富投资到土地上,所以每一个士大夫都拥有土地和一个寄生性的家族。
这些士大夫和这些家族,就像大海里无数礁石,而中国政府则像一只巨舟,在这些礁石之间,蹒跚行驶。
日本因为从没有科举的缘故,它幸运的没有制造出来这些礁石,日本政府航行的大海是辽阔的,只要领导人决心改变方向,它就可以改变,不会遭遇到像中国领导人所遭遇到的密如星斗般礁石的阻吓。
科举制度主要内容是考试两千年前的儒书,儒家学派强烈的保守和崇古本质,也就成为士大夫最突出的冥顽性格,八股文的机械训练,更使士大夫脑筋里残存的想像力荡然无存、士大夫习惯于不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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