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她身体各处流淌着血和青黄汁水的裂口地方栖息了下来。
她在夜里感受到了它们的啮咬和屈伸钻营。
后来它们终于到达了她的血肉躯体的深处,它们披复着桀桀的甲壳鳞片,伸张出很多毒刺,密密麻麻地和她住在同一个地方。
人在挨打的时候全身面子上疼,那些男人每回想要把她从木条笼子里弄出来的时候,拿一根棍子伸进笼里边捅她的肩膀骨头或者胸脯的时候就会疼。
当然这是小事。
拿一根烤红的铁签捅进什么地方的那种大事是要疼得死去活来的。
那种寻死觅活的事情被人做得多了身体变坏,坏下去的身体外面里面到处都会疼。
住在一间三尺高度,两尺半宽的原木笼子里人身没有办法伸直,也没有办法活泛舒张,平常总是弓腰收腿,低头闷身在木头条栅底下的女人,总是觉得自己周身的各种地方再也没有剩下什么可以不疼的好去处,她觉得自己就是凑合着还能包裹在同一张女形人皮底下的碎裂开的骨茬和冷肉,冷肉腔子里边的隐道干涸,血气凝噎,她鼓舞着自己的这一摊子干涸和凝噎一起,沿着钉满了木头尖棱的笼子底板,抽抽搭搭地扭摆她的屁股和腿,靠着伸挺在前边的一副精光脚爪,一屈一伸地,努着劲儿地,抠,挖,扒,耙。
手被一直铐在身后总是没法派上用场,笼子顶的高度也不让她往前拱头。
一个一丝不挂的,光熘熘的女人就得那样抽抽搭搭,又屈又伸地扭捏半天,才能把自己扒拉到笼子口外铺满了一场子的轻薄雪地里去。
一出去就会挨打。
女人每一回都知道。
提着软梢的马鞭藤条等在笼外的兵士也知道。
女人鼓涌着自己的屁股和腿,还有赤条条的嵴背送出口外去捱受那些兵们的打。
一个一直蹲坐在一个狭小方框里的女人,她从那里边单靠扭捏腿脚把自己扒到了雪地上的时候,一开始还是蹲坐在雪里的。
兵们的脸上那时都会显露出一些惯常的无聊还有姑且的神情,兵们开口吩咐她站起来的时候嗓子不算太高,不过他一边吩咐,一边抽在她脸上的鞭子力气也不算小。
火辣辣的力气一扫过去,她再看向外边的时候景物就都犯迷瞪了。
她在继续挨受着第二第三回火辣鞭子的时候,已经奋力操持自己被憋硬了,冻僵了的腿脚,抖抖索索地往高站到了一半的地方,另一个兵抬脚踹在她的小肚子上。
一个动手一个动腿的兵们各自收住手腿,他们看着女人筋形绽露的光脚上的趾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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