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观瞧,念及方才一节只得微微侧头,隔着红绸盖头偷眼望去,见得一弱冠青年在丫鬟陪伴下自侧门步出,徐徐来至自己左侧站定。
未及细细端详,且有赞礼之人已高声唱到:「行庙见礼——奏乐!」,便在喜娘示意之下屈身跪倒。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已毕,赞礼複唱:「礼成,退班,送入洞房!」方氏心中唐突,未及多想便糊里糊涂完了这人生大礼,然其并非愚钝之人,内里尚有计较,暗想到:「怎的偌大孟府这般喜事竟如此简单,莫不是准备欠妥?似也不像,且瞧它排场甚大,不应如此仓促才是!」然转念又想:「人言孟家大少身子虚弱,今番瞧来却未见一般,虽见不得容貌,然明明好端端一个青年,既不躬身亦非驼背,行路之时也似颇有姿态,只是偶尔咳嗽两声,量也无大碍,料是传言有误!」一面想一面依着下人们前行来至后堂,眼见屋内大红漆的木桶中热气腾腾,水面浮着甚多花瓣,更有四、五名丫鬟列立两侧,手执净面、香巾等物,却原来是要她沐浴。
方氏温雅,出嫁之前父母又曾交代,谓孟府乃大户,规矩自然甚多,嫁入之后定当恪守,值此便未及细想,在一众丫鬟照料下脱去周身衣物沁入木桶之中。
「呀,新官人好白的肤色,好俊的俏面,当真一副惊世骇俗的如玉身子啊!」一丫鬟一面为其梳洗一面赞道。
另一婢女正自解开方媛发髻,见这一头美妙青丝,亦赞道:「是啊,瞧这曼曼乌发,好似那瀑布一般!」只有一人站在远处,听的如此讚美方媛,不由得小声嘟囔:「切,有甚大惊小怪,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耳朵,未见得便异於常人!」方媛自幼生於贫贱之家,未曾受过如此礼遇,当真是受宠若惊,加之听得这许多讚美言语,倘在平时也不乏有人说起,然此时却是赤身相向,虽同为女子,却也甚为羞涩,当下里两靥晕红,细声言道:「众位姐姐莫要取笑,哪有如此夸张……还……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着便来拿一人手中的香巾。
这丫鬟忙收手躲开,恭敬道:「新官人不必如此,往后您就是咱的大少奶奶了,这些事情是做奴婢的分内,少奶奶不可乱了章法!」「确是如此,少奶奶身娇肉贵,此等粗笨活计当得由我等去做!」另一人附和道。
「哟——这便巴结上了?你等也真会惺惺作态,尚不知……」方才闪在一旁那婢女听得众人恭维,出言冷嘲。
梳头那丫鬟心中不快,侧脸瞥了她一眼,旋即问道:「小菊,尚不知什么啊,你怎么不说了?」这人正是小菊,她见一众丫鬟对方媛如此,心存不悦,差一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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