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斌用手点指堂下问道。
孟安经方才责打之虞,此间更不敢执拗堂上大老爷,刚想言语却见常婆正自淒苦万状的望向他,心中踟蹰半晌,还是抬头禀告道:「这……这小菊是孟老爷之……」便在此时,常婆突然站起身来,鼓足平生气力大喝道:「莫要再审了!昨日之事乃犯妇所为,便是到了阴曹地府,老奴也是这般说法,请大人趁犯妇尚在人世之际速速决了此案,老奴只求速死!」这一声喝叫语惊四座,登时将孟安言语止住,且四下里议论声也为之一歇。
「呵呵……哈哈哈哈!」须臾间骆老爷竟大笑开来,笑罢言道:「犯妇常婆,汝方才喝下之酸梅汤不过是本县使人自内堂取来的一杯普通汤水,其间并不曾有毒。
汝也自称粗通医理,应知若是真个砒霜入口当在一半时辰之内腹痛如绞四肢抽搐浑身麻痹,此等症状汝此时可曾有的?是故,我等有的是时间听汝细细分说呢!」「啊!」常婆大惊失色,凝神细查方才感到周身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这才念及方才那证物的出处。
料来昨夜大火,怕是真金也给炼化,何来甚么残存的证据,自己真是糊涂透顶!此时骆知县更侃侃言道:「常婆、小菊,汝二人哪个是杀人真凶哪个恣意袒护,本县定要审验清楚,方对得起昨日大火之中葬身的一众百姓!」「啊!」一声惊叫系出自小菊口中。
方才那杯「毒水」送至面前,这丫头便似在劫难逃一般,惶惶间仿佛看到断头台上刽子手的鬼头钢刀。
不想危难之时常婆舍身相救,免了她灭顶之灾。
死中得活的她一直幸幸然暗中偷笑,甚么生身母亲,甚么名誉节操,甚么荣辱前程,与生死之事比起来都似微不足道。
故此甚至有些得意忘形,竟将自身未婚成孕珠胎暗结之事拿出来与方氏数说,更对一旁一而再再而三回护自己的亲母置若罔闻。
心底里不自禁想着,自身犯下的杀人罪责由旁人顶了,时下里她身中剧毒时刻无多,待片刻之后常婆身死,更是死无对证,自身便可逃过这滔天罪责。
任旁人数说,料来再无证人证言,哪个能耐她何?然此间世事多乖,竟是急转直下,那汤水之中竟然未有毒药,而常婆保全了性命,时刻一久或受刑不过,难保不将实情吐露出来,到时候自己便要身临地狱,受那万劫不复之苦。
想到这里小菊不免大叫出声,满面乞怜悲苦望向常婆,那眼神似在言道:「娘亲救我!」「不必多费唇舌,老奴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便是诸般酷刑皆用在我身上,老奴也万难改口,杀人之事便是我一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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