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詈辱,脸上火辣辣的,又道,“不对,
连狗彘都不如,毕竟你快将成为一个扇搋儿了。”
方才那一顶,萧婵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张甫水如今还痛不欲生,不废也坏了三分了。
张甫水面逞猪肝色,萧婵的一句扇搋儿,引来了不少人。
周遭吩呶,众人紧自前来观看,未几溢道,在一旁指指点点。
张甫水与乐平府君关系匪浅。
乐平府君为徐相派来监视并州之人之一,而张甫水就是个靠家大的,成日倚势横行,拶榨百姓,早已负誉郡城,乃至整个并州。他又是个贪色之徒,稠人广坐下调戏女子已是常有的事儿,但分得空就去串花家狎妓,完了还要和那群狐朋狗友评骘一番,什么哪位女子肩窝上有颗痣,哪一位姑娘懂秘术……反正终日只知狎博嗜酒,专务女色。
众人心疼萧婵,却也不敢好事奋勇,自招麻烦。
“辱骂且打伤本官,看来你们是想常常那铁窗风味。”张甫水口唾射人,说完,胯下痛楚又传来,伸手摸了摸,软绵绵疼辣辣的,扽住她的发,捽拽着走。
萧婵十六年里养了一身细皮嫩肉,只一会儿背部鳞鳞擦痕,痛难忍,情急下从地上拾起一把吹毛可断的刀,割断了秀发。
手中遽然失重,张甫水向前磕爬一武,掇身一视,乌发簇簇委地,萧婵偏偏倒到的站着,朝他戟指,又蔑视一笑。
他怒极,脚下回转,抬手又要来个右传之八章,给那张娇脸来个十指相衬。
眼看又要吃一掌,萧婵也不辟易,扬起小脸来,缳娘情急之下扎呼:“凉侯!”
听到“凉侯”二字,张甫水住了脚。
凉侯出现在并州,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甫水再胆大,也不过是虎皮羊质而已,他听闻凉侯回了凉州才敢来惹事,怎么可能回平白出现在乐平郡。
他道:“想诳我?”
只是接着,围观百姓和使役也喊了一声“凉侯”,张甫水回头,只见一人顶盔掼甲,身披大红袍,腰束狮莽金带,高坐马上,他虽没见过凉侯几回,可却识得孟魑。孟魑惯使长戟,喜骑粉腚驹,那他身边骑着踏雪乌骓的,定是凉侯无疑了。
一回头对上一双阴沉沉的面孔,愤怒之色可掬,张甫水登时吓得脸无人色。
不想竟真是凉侯,张甫水四肢垂软,愣在原处谦惮不动。
曹淮安一眼就觑定了地上缩成一团的人,虽不可殚形,但看到宛童与缳娘,想也不消想,正是自己注念两个月的人。
孟魑滚鞍下马,匹手拿刀架张问水粗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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