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军用腰带、梳了两个很粗但不很长的小辫子的红卫兵女将走到了主席台前,用带了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宣布大会的开始。
这名女将,看上去和一般的十七八岁的女红卫兵没什幺差别,实际上她已经三十多岁,她是我们的音乐老师,叫鹿一兰,是由南方下放到我们公社的。
真不知道为什幺三十多岁的她看上去跟二十岁的人一样娇嫩。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反革命不打不倒……」念了长长的一段语录后,这才转入正题:「反革命破鞋分子郑小婉,她的父亲是国民党的警察局长,母亲是个妓女,郑小婉出生在这样的反动家庭,从小怀着对劳动人民的刻骨仇恨,下放到农村劳动以来,拒不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改造,用色相拉拢腐蚀革命干部,搞破鞋,伤风败俗,革命同志们,你们说,这样的坏分子,要不要批斗?」鹿一兰大声发问,台下的群众早已等不及了,听到这声问,便一起举起了拳头,大声回答:「要……」,广场上象是震雷一样。
「反革命走资派罗长年,出身落网的富农家庭,一贯坚持反革命的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反对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耐不住破鞋郑小婉的勾引,与之勾搭成奸,伤风败俗……「反革命分子连少华,早在四清运动时,便大肆贪污公款,蒙混过关以后,仍然小拿小摸……这次,又用印着伟大领袖亲密战友的相片的报纸当手纸擦屁股,反动透顶……把三个人的罪恶全部罗列一遍后,鹿一兰一声大喊:「把拒不改造的、伤风败俗的反革命破鞋分子郑小婉、罗长年、连少华,给我带上来!」随着鹿一兰一声大喊,两男一女三个坏分子,分别被两个民兵掐着脖子押到台子上来。
那其中的一个被捆成棕子一样的女人,就是我的妈妈郑小婉。
而那胖胖的戴眼镜的男人,却正是鹿一兰的丈夫。
妈妈这年才三十四岁,她双臂反剪着,铅笔般粗细的麻绳在她的胳膊上、胸前捆了一道又一道,那绳子勒得很紧,连那单薄的衣服都勒进丰满的肉里,两颗硕大的乳房,在上下两道绳子的紧勒下,愈加明显地向前凸出。
妈妈的脖子上挂了一双农村女人穿破了的布鞋,那拴鞋的绳子很短,破鞋几乎贴到妈妈的下巴。
六个民兵将我妈等三人带到台子前侧的正中,正面对着台子下的革命社员,用力将几人的头按低下去,并用脚粗暴地将他们的双腿踢得靠拢在一起,然后就下去了。
虽然没有了民兵的按压,但挨斗的几个人却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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