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敢动地并直着双腿,保持着上半身向下弯成的锐角,把后背呈现给下面的全体观众。
尽管撅在台子上,尽管我是和其他的革命群众坐在台子下面的地上,但因为挨斗的三人全部将上身弯成大虾的形状,以至于我从台子下面就能够看清楚妈妈反绑着的双臂。
妈妈的两个手腕合在一起,被一道又一道的绳子紧紧地捆住,那绳子由肩部,两大臂部集中向中间,拴成一个死结,肉嘟嘟的手腕半握着,已经呈现出紫色。
「臭破鞋郑小婉,腿不许弯」,鹿一兰怒喝着妈妈。
妈妈双腿用力地挺直,上身仍然一动不敢动地弯着,屁股高高地撅到了天上。
先是由鹿一兰宣布妈妈的罪状,每念到一桩,便审问一句:「郑小婉,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妈妈便低着头看着脚面,大声地回答:「是我干的,我有罪。
」然后鹿一兰便又一声喝斥:「撅低点,臭婊子!」鹿一兰这样喝斥,只是那时的惯例,但妈妈则将上身再度地向下弯去,以表示低头认罪。
鹿一兰宣布完了,便进入到群众轮流上台发言的环节。
又是这主持人鹿一兰率先第一个发言,她揭发了妈妈如何在劳动中偷懒,如何在政治学习时说反动的话,如何在学生中散布传播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如何用色相与罗长年勾搭在一起逃避改造等等等等,念完了,为了表示对阶级敌人的仇恨,还揪住妈妈的头发,将妈妈低着的头抬起来,狠狠抽了两个耳光,「郑小婉,你老不老实?」妈妈的脸被她揪得无助地向上抬着,「是……我老实……」「呸……」,鹿一兰将一口唾沫向妈妈的脸上啐去,然后重新将妈妈的头按下去,「低下去,破鞋!」妈妈脸上挂着那女人的口水,又重新将上身折成锐角撅着,一动不动地象是被什幺魔法固定了似的。
鹿一兰得意地看着乖乖任她喝斥审问辱骂而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妈妈,又解气地用手掐住妈妈的脖子,使劲地向下压去,将妈妈的头几乎按到膝盖上,使妈妈的身体差不多象个弯曲的大虾,才又朝着妈妈的头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转向另一个挨斗者连少华身旁。
连少华正是鹿一兰的丈夫,因大学毕业后在南方工作,才娶了这美貌又妖冶的戏子鹿一兰,文革暴发后,清理阶级?u>游椋臀业母改竿耆谎脑颍錾?br/>也是地主的连少华被吊销了城市户口遣返到原籍农村接受专政管制,鹿一兰也随夫一同回到了我们公社。
为了划清阶级阵线,鹿一兰勇敢地将连少华用载有江青大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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