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她嘴上念叨的是恨他恨他,心里却想他盼他。
她从地头找到与别人家临界的土堰,一遭下了三行。
如果吴长红来,就可以挨着她再下四行、五行。
吴长红干活儿就象端着机枪冲锋一样,一扫就会横出一条村巷!有他在,她还用愁背愁扛幺?他是因为不会说软话、不会低声下气而不敢来幺?傻瓜!哪怕你一声不吭呢?陆文景是大灰狼能吃了你?只要你披荆斩棘、雷厉风行干在前头,就会将陆文景一颗心融化!然而,当陆文景下了两个来回,把一麻袋玉茭夯瓷实时,仍不见他吴长红个身影儿。
——人人都知道上午巳时和下午未时是巡田人休息的时候。
因为这两个时辰正是光天化日之下农民们在田里劳作的时候,没有人敢偷。
吴长红那个时辰繁忙,那个时辰清闲,陆文景心里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呢。
此时,陆文景那发红的淌着汗水的脸盘已被玉茭叶片刮刷得伤痕累累了。
散乱的黑发也象坠着露珠的蛛网,沾挂了一脸。
她掏出手绢来擦一把汗,拢一拢头发,那暗红的伤痕就更明显了。
经过汗水的浸泡,犹如马蜂蜇过一样疼痛。
后脖颈下那未被太阳晒黑的脊柱两侧也落满了玉茭尖顶掉下来的花粉和黑屑。
这让她汗湿的后背如同遭了虫蚁爬行一般奇痒难禁。
然而,她咬了牙不去招惹这些痛处和难受。
因为娘常常教导她:干活儿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体会身体的痛苦、怜惜自己。
越是怜惜,就越不出活路了。
此刻,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失望,对吴长红的失望。
娘曾吩咐她先下半麻袋,解解燃眉之急,宁少勿多。
一来让颗粒多饱满几天,二来她姑娘家也好往家搬运。
陆文景想东想西,不留神就下了满满当当一麻袋。
一麻袋湿玉茭棒子,足足一百多斤重。
早超过了陆文景的承受能力。
然而年轻气盛的陆文景却不肯服输。
她把那扎口子勒紧,耸了肩腆了小腹,下死劲儿就往起拽。
想把麻袋挪出地头,好叫路人帮她背起来。
不想那麻袋却象装了铁砣一般纹丝儿不动。
由于用力过猛,反扯得她小腹下倒割裂裂地疼痛。
陆文景不相信自己就奈何不了它。
她双手叉了纤腰,稍稍休息一会儿,等那疼痛过去,又将麻袋推倒,试图象推碾滚子似的把它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