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高点儿的地堰上。
以前有过这样的经验,当一捆柴禾超过自己的承受力、不能从平地上背起时,就利用块高地,用绳子捆好,结好绳扣,自己站在高地下,把背贴了那柴禾,两条胳膊伸入绳扣里,发一下狠劲儿也就背起来了。
于是,她就把那下过玉茭的秸杆踩倒、铺平,好给自己开辟个滚动的通道。
可是,没想到松软的土地经不住重压,沉重的麻袋与秸杆的摩擦力依然很大。
陆文景伸展腰身,双手推着那麻袋猛一蹬腿,胶鞋底子在秸杆上一滑,倒把自己重重地闪了一跤。
尖俏的下巴碰在秸杆上,擦掉一片细皮,倒也不算什幺创伤。
下身却如月经来潮一般热乎乎涌出一股。
文景低头一看,学生蓝裆中已洇出深红的一片。
这姑娘好不纳罕,例假刚刚过去两星期,怎幺突然就不期而至呢?“这朋友”一向来去很有准头啊。
没等她弄明白是怎幺回事儿,湿淋淋的又一股接踵而至。
姑娘环顾左右,一片禾海。
只好挑些软和的玉茭叶子来擦拭。
擦着擦着就擦拭出满腹的狐疑和恐惧。
既是非正常来潮,就是不祥的暗示。
会不会是村里妇人们常说的“崩漏”、“赤白二带”呢?家中两个病人,如果自己再得了妇女重症,可就彻底完了!唉,可怜母亲还期望自己充当擎天柱呢。
想到此,陆文景便浑身瘫软、脸色惨白,一点儿心气也没有了。
她索性一蹲身坐到地埂上,发起了呆。
这时,那三个夭折掉的兄长和瘦小的文德倒如影随形纷至沓来,一个个鲜活地撩她的眼帘。
幻觉与眼前的困境不期而遇,陆文景望着那死猪样的麻袋,鼻子一酸,竟然伤心伤意地哭了起来……。
地畔仿佛有辚辚的车声。
陆文景一激灵站起来,首先把自己糟蹋下的那些花红的玉茭叶片收拢回来,掩埋到田禾深处。
“他来了!”她下意识地揪一揪娘那肥大的衣褂,扭头看看能不能遮住后裆。
尽管在这种时刻,她也不愿意在吴长红面前展示一幅稀松邋遢的画卷。
为了遮掩败迹,她又松了松腰带,将裤子高高地提起来,结得既精干又利落。
直到自认为一切都收拾妥帖,这才穿过稠密的田禾,抄近路迎了出来。
原来是“农劳”子弟冀建中!陆文景把刚刚采摘的一朵野牵牛花恨恨地摔在地上,茫然地立在那里。
“文景,要捎玉茭幺?”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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