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希望有了工作以后,用自己所赚的第一笔钱给文德买军帽和大头靴,兑现自己的诺言。
不料,如今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还愿了。
抬高身价,索要财礼,是她过去最小瞧的作为;靠一副脸子,作男人的依附,更是她所鄙弃的世俗;如今她却一一地身体力行了。
想想自己今天的下场。
她就象遭了冰雹打击的庄禾,蔫头蔫脑,一蹶不振了。
心里一委屈,眼里就噙满了泪水。
她急忙别转身,努力克制着,不让父母发现。
<o:p></o:p>“一月十元,十个月就一百。
一年一百二十。
天哪,咱生产队一个壮劳力一年挣三百个工分,一个工分得二毛钱,一年最多挣六十块。
还常常兑不了现钱……这倒是实打实的好行情!”赵媒婆屈指一算,夸张地惊呼。
抬头一看文景神色冷峻、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便不敢还价。
一路屁颠儿屁颠儿,跑到赵家讲条件去了。
<o:p></o:p>赵媒婆走后,陆家三口陷入缄默状态。
陆富堂觉得文景的要求太高,恐怕赵家不会答应。
但话已传了过去,覆水难收。
便只有不停地抽烟,望着自己吐出的烟雾木呆呆地等回音了。
而陆文景那不痛不痒、毫无表情的样子带给母亲的恐惧,决不亚于这件事的成败所带给她的不安。
女儿心中的隐情和煎熬娘都了如指掌,只是她明白怎样解劝都是白费口舌。
因此,她便无事找事,找出针线活儿来,给文德补起了冬天才穿的棉裤。
<o:p></o:p>“我想出去走走。
”文景说。
她实在是在这个沉闷的家里呆不下去了,就漫无目的地走了出来。
不过,说文景漫无目的也许不够准确。
因为她所驻脚的地方,都是她过去与长红常去的地方。
十字街的井栏边、黑板报前。
生产队大院、戏台前。
她既恨他,又特别想见到他。
她甚至穿过一片荆棘地,抄小路来到南坡,寻到长红惯常割艾蒿的那片杂草丛生的沙土地。
然而,除了牛脚印、羊蹄子踩下的小坑儿,哪里也没有吴长红的踪影。
——他难道没有听说她要嫁人的消息幺?他听说她要嫁人会无动于衷幺?<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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