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劲道,活像要把她刷下一层皮似的。
湖衣再也忍不住,「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我沐浴?」
蓝衣女挨近浴池边,低头望向她。湖衣被瞧得很是不安,不断往池水里缩。
「姑娘,你是何方人氏?」蓝衣女子问道。
湖衣定了定神,想起父亲说过,无论遭遇何种变故,心不能乱,神色不能慌。她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表现出从容矜贵。
「小女子出身金陵,」湖衣顿了顿,「家父是应天知府沉孟季。」
抬出父亲官衔,希望眼前之人会畏于官威国法,别扣留她。
「我在林间迷了路,承蒙姊姊收容,不胜感激。然而,我出外未返,父亲必然心急,或派人四处寻找,为不使父母忧虑,劳烦姊姊遣人知会应天府衙,好让家人将我接回。」
湖衣自觉这番应答十分得体,相信对方必会应允她的要求。
蓝衣女子轻笑,一丝狡黠的光芒自她的眼眸闪过。「知府之女吗?有意思……」
湖衣不敢置信,竟然有人听见父亲的官讳还能如此轻挑,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歷?
侍女打断她的思绪,七手八脚地将她从浴池中推出来,为她拍乾身体,再披上一条绢纱裁製的白色长衫,布料质地出奇地轻柔,穿上身时,就像是清风轻抚过肌肤。
湖衣猛然想起,她曾在江寧织造局中,和冰月一起把玩过这批织品。这绢纱名为「冰鮫」,得名于善织之南海鮫人,及其形薄如蚕翼、明洁如冰,是供奉给宫中后妃使用的珍品。
她们从何处得来这品绢纱?
莫非这儿是亲王府,而这群女子是皇亲的家眷?
金陵城中确实住着不少天潢贵冑,有中山王,吴王、还有郑王。
蓝衣女子望了她一眼,似乎看穿她的思绪,于是扬手唤来侍女,示意她们将湖衣带到相邻的隔室,丝毫不给她思考的馀裕。
湖衣被推过门廊,走进另一间厅房,穿过落地花罩,她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女子妆阁,殿额写着「云水閤」。侍女们将她按坐在镶有镜子的妆奩前,开始为她梳理头发。
湖衣越来越不安。
为何要她沐浴、梳妆?
她听过河神娶亲的故事,莫非他们要将她当作酬神的祭品?
「姑娘,你今年芳龄多少?可许了人家?」蓝衣女子突然又出现。
「你们到底是甚么人?」湖衣再也无法忍受,高声反问:「我究竟何时可以返家?」
蓝衣女子愣了一下,正在梳发的侍女们也都吓了一跳,驀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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