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中袭爵,一个月后,蒙古瓦剌部族长驱直入,兵临北京城下。他在兵荒马乱中被迫接下兵符,带领原由父王统御的神机营。儘管在名将于谦的号令下,明军赢了北京守卫战,成功守住国门,但是接下来数年,朱玹却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先皇与摄政王兄弟明争暗斗,手足相残。
时至今日,皇族依然人心浮动,惶惶不安。
「即便有所改变,」湖衣打断了他的思绪,坚定地望着他,「王爷绝不会做出有违天理,教百姓骨肉分离之事。」
「说到此,」朱玹自怀中取出一枚五色锦囊,「我差人到金陵,送了口讯给沉大人。宫中规定不得私传书信,所以你父亲托了些手信给你。」
湖衣伸手想将锦囊接过来,手臂却像是不听使唤,兀自颤抖。
他坚定地握住了她的腕,将锦囊轻放在她手中。
湖衣笨拙地打开锦囊。
父亲知道她在皇宫了,两老是否安好?母亲可曾为思念女儿而哭泣?
囊中有一页白纸和一条丝绢。
纸是父亲案上的松鹤堂宣纸,父亲总用它书写公文,见纸如同见着父亲日以继夜伏案疾书的身影。
湖衣将宣纸掀开。
白纸无字。
父亲期望她洁白如纸,要她维护自己的贞洁。
「信使告知沉大人,说你身在京城,一切安好,请他们切勿忧虑。」他的声音沉稳,自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湖衣深吸了一口气,又抽起锦囊中的丝绢,精緻的作工一望便知出自织造局,那是冰月随身的手绢,顏色是浅浅的碧蓝,映着一抹灰,染工们叫它雨过天青色。
雨过天青。
冰月要她暂时忍受离别之苦,静待天青的那一天。
真会有那一天吗?
湖衣双膝一软,几乎要跌跪在地,朱玹连忙伸臂将她揽住。
他与她四目交接,莫可名状的衝击,来得猝不及防。
她倚在他怀中,他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在他的胸前摩娑,当她抬起头,他看见她温柔如水的目光,眼睫上还掛着雨滴般的细小泪珠,她必然是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朱玹心口一窒,那是不捨,不捨她孤伶伶地陷在这深宫,还犹自昂着头倔强。
他想支撑她起身,却又不想放开她,他得要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为她吻掉泪珠的衝动。
「我……」她还想说些什么,发觉自己被他拥在怀中,双颊霎时胀红了。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他惊觉不妥,连忙将她放开。
「王爷,我能有得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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