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将老石匠放到炕上,盖上被子。
大槐刚出房门,二槐媳妇就从她家院子里走过来。
大槐急道:“弟妹,快,熬碗姜汤,阿大病了!”
“啊?”二槐媳妇大惊,“阿大啥辰光回来的?”
大槐苦笑一下:“天晓得哩,我见他时,他在柴房里躺着,全身乌青,不会说话了。你先烧碗姜汤,我去寻个医来!”
二槐媳妇跑进老石匠房里,伸手试探鼻息,已气绝了。二槐媳妇拿被子将他蒙上脸,跪地号哭。
好端端的老人一夜暴毙,老石匠一家悲伤欲绝,哭得死去活来,邻居及亲属全被惊动了,无不赶来奔丧。因见老石匠全身铁青,众人皆不知他得的是何怪病,有人说是叫厉鬼抓了,有人说是叫恶魔缠了,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好说辞。家人也觉得他死相难看,弄来寿衣匆匆给他穿了。刚巧邻居一个老丈有副现成的桐棺,家人出钱买过来,当日将他入殓。
按照习俗,平民死后,入殓三日方葬。村人留他连过两夜,于第三日向晚时分,一路上敲敲打打,将他抬往村南的祖坟上安葬。
送葬途中,一长溜人披麻戴孝,号哭声声,其中四人抬着黑漆棺材走在中间。
前面就是坟地了。
抬在棺木前面的二人,一个约四十多,另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小声对中年人说:“六叔,前日入殓时,我看到里面这人,”朝棺材努下嘴,“就是老陂叔,脸色乌青,吓死我了!”
六叔额头虚汗直出,明显是在勉力支撑。他瞪他一眼:“别再胡说,小心被他听见,收了你的魂!”说完打个趔趄,但又挺住了。
年轻人冲他做个鬼脸,突然呆了,盯住他:“六叔,你??咋的了?”
六叔又是一个趔趄。
“六叔,你脸上咋??咋也发青哩?”
六叔再也支撑不住,两腿一软,歪倒在地,棺木也因此失去一角支撑,滑到地上。
年轻人放下抬杠,大声恸哭:“六叔,六叔—”
众人闻声齐围过来。
年轻侄儿抱住六叔,走到路边。
六叔脸色越来越青,一手紧抵喉咙,一手指着棺材,费尽力气,说道:“是??是??他??”
侄儿陡然意识到什么,两眼发直,惨声惊叫:“鬼呀,鬼呀,鬼抓人喽!”说完疯了般撒丫子就逃。
众人正在惊惧时,披麻戴孝的人群中又有一人脸色乌青,歪倒于地。
众人一看,竟是大槐,一下子全部傻了。
恰在此时,不知是谁又发出一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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