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赐教,孟轲洗耳恭听!”孟夫子动作夸张地将两手搭在耳上,搓揉几下,俨然洗耳。
“夫子言过了,”苏秦淡淡一笑,“在下是上门求教来的,且并未易装!”
“你们纵横策士一向说谎吗?”孟夫子扎下搏杀架势,盯住苏秦,气势如虹。
“在下只喜讲理,不喜说谎。”苏秦又是一笑。
“敢问大人,”孟夫子倾身,二目炯炯,“您一直穿着这身衣冠吗?”
“在下还有几套衣冠。”
“呵呵呵,”孟夫子得意地笑出几声,指背轻扣几案,“想必是六国的相服了?”
“在下不曾有过六国相服。”
“不曾有过,敢问大人上朝穿何衣冠?”孟夫子逼视苏秦。
“到齐上朝,穿齐人衣冠;到楚上朝,穿楚人衣冠。近日未曾上朝,就是这身衣冠。”
“哈哈哈哈,”孟夫子眼珠儿一转,长笑几声,语气戏弄,“是了,是了,你们纵横策士,吃的是百家之饭,穿的自然须得百家之衣喽!”
这是公然贬损纵横策士,将他们喻为吃百家饭的名利乞儿。
苏秦敛神,凝视孟夫子:“夫子您吃的难道不是百家之饭吗?”
“你……”孟夫子勃然生气,手指苏秦,“你等纵横策士怎能比我孟轲呢?”
“呵呵,”苏秦嘴角现出一笑,抱拳,“敢问夫子,纵横策士怎么了?纵横策士哪儿比不得夫子您了?”
“纵横策士朝秦暮楚,行无准则,宛如娼妇,为博嫖客一乐,时而淡妆,时而浓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专擅阴诈之术,以机巧之辩攫取高官盛名,怎能比我孟轲呢?”孟夫子几乎是在信口开骂了。
“啧啧啧,”苏秦微微启唇,咂出几声,“有此一人,口必言大道,行必提三圣,然而,遇事思不得一策,从业用不得一术,为政强不得一国,治民富不得一隅,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这会是个什么人呢?”
“你……你说,”孟夫子手指苏秦,全身颤抖,声音哆嗦,“此人指的是谁?”
“呵呵呵,”苏秦笑出几声,“无论是谁,反正不是纵横策士!纵横策士一如夫子所言,见人只说人话,见鬼只说鬼话!”
“好吧!”孟夫子冷静下来,晓得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且是自己过分在先,受辱理所应得,遂正襟危坐,以退为进,“方今天下奸邪当道,纵横驰骋,轲收回所言!”
“敢问夫子,”苏秦再度敛笑,目光如剑,直视孟夫子,“何为奸邪?”
“奸邪就是黑白颠倒、祸国殃民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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