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自己肩上,辟疆深感压力巨大。这种压力在田忌出走、邹忌离职之后骤然增大,重到他缓不过气来。田忌、邹忌治齐多年,各有一派势力。二人争斗,两拨势力各有仗恃,水火不容,突然之间没了主公,全都蔫了,各拨属僚无不惶惶,朝堂之上活力顿失,无人多言,无人做事。
好在有个异母弟田婴。田婴是个务实派,在上大夫位上十多年。
上大夫在名义上辖制所有大夫,是相府手臂,在他国可能是个虚职,在王亲田婴手里却做实了,在朝中渐渐形成势力。挤走邹忌之后,田婴借机更新换旧,将重要席位陆续换成了自己的人。经过数月整顿,吏治一新,宣王但有旨意,田婴即可实施,朝政算是初步稳定下来。
然而,宣王仍未高枕。
让宣王忧虑的是外。
于邦国而言,对外有二,一是邦交,一是用兵。威王时代,邦交有外相苏秦,用兵有军师孙膑,但这二人,却于突然之间一个出走,一个追寻,将宣王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宣王不敢想象一个没有苏秦与孙膑的齐国。
就在此时,邹人孟夫子来了,且在论坛上连败公孙龙、口天骈、谈天衍等稷下最善辩的先生,一日之间成为学宫里的风云人物。
次日晨起,当田文与淳于髡将孟夫子开坛论辩及拒受先生等奏报之后,宣王眯起眼睛,半是自语,半是说给二人:“志不在先生,他来稷下做什么?”
“其志或在朝堂!”田文接道。
“依先生之见,”宣王心里一动,转向淳于髡,“这位夫子真有治天下之才?”
“身为祭酒,髡只判能否治学;若是判能否治天下,王上可问苏子!”淳于髡拱手,直接踢了皮球。
“苏子?”宣王轻叹一声,“可他不在呀,说是追孙膑去了。”
“回禀王上,”田文拱手,“苏子已经回来了。”
“啊?”宣王既惊且喜,“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禀报?”
“这……”田文起身,叩首,“臣知罪。苏子是几日前回来的,回来时已经半夜,稷下无人知晓。之后数日,苏子闭门不出,昨日孟夫子开坛,苏子方才现身,且着的是便服,坐于角落,臣亦不知他在场上。散坛之后,方才有人告知臣,说是看到苏子了。臣遂去苏子府邸,
拉他求见孟夫子。见过孟夫子已是深夜,臣是以未及奏报!”
“快,有请苏子!”宣王转对内臣,“还有,请相国也来!”
半个时辰过后,苏秦、田婴觐见。
宣王脱下靴子,迎至殿门外,不让苏秦叩首,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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