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块巫山巴云遮挡一下,真正是好。”
白云陷入长思。
良久,白云抬头:“我有一个条件。”
“我神从不与人讲条件。”大祭司淡淡说道。
“请大祭司转呈你的神,我白云的条件他必须应允!”
“你……”大祭司怔了一下,“讲!”
“我神魂可去,但魄气则要守于肉体,侍奉我神巫咸!”
“你没有神魂了,如何侍奉你的巫咸?”
“我虽无神魂,但有魄气萦绕,气即流通,体即温热,身即不死,我以不死之身供奉巫咸大神,与大神朝夕相望,日夜相处,岂不胜过万千牺牲?”
“唉,”大祭司长叹一声,“你是不知死呀。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神魂既去,却要留下活体,生生造出生离死别的百般不舍来,岂不笑杀于天地哉?”
“唉,”白云亦叹一声,“你是不知生呀。生气,生气,一气百生。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是死,也就不存在生离死别的百般不舍。既无不舍,天地何笑我哉?”
“好了,好了,我不想与你贫嘴。”大祭司摆手,盯住白云,“只想劝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上天造物,从未顺遂过人的志意。生也好,死也好,断非你我所能左右。生而为人,神魂魄志意五位一体,神魂既去,志意自失,惟余一魄,能久长乎?而你却想永葆肉身不死,岂不可笑?”
白云震惊。
大祭司的话无疑是对的,也最终粉碎了她对生命的最后一丝儿奢念。
“白祭司,”大祭司再砸一锤,“我敬重你,因为你是我神选中的灵。你须想清楚,你对我神的要求与你所提的条件之间,是不能共存的。再说,你不是要救屈平吗?不瞒你说,你的屈平已入死之门了。瘟神让我转告你,寒湿之毒已于昨日入屈平膏盲,他的魂魄将于明日午时离体归神。你若想要留住他,就须舍出你的先天真气,从他体内逼出瘟神所施的湿寒之毒。你自己想想,先天真气一旦没了,后天肉身还能久长吗?”
两行泪水从白云的眼眶里盈出,无声地滑落在面前盛开的一朵兰花上。
“唉,”大祭司长叹一声,“我冷酷,嗜血,容不得眼泪,惟独你的例外。”略顿,“我以我神名义,许你后天之体百日气在,千日不僵,万日不腐。但在万日之后,你的肉身必须回归于尘埃。白祭司,生死是大事,本祭司再劝你仔细斟酌。”
“谢大祭司成全!”白云擦掉泪水,拱手,“请问祭司,如何才能从屈平体内逼出瘟神的寒湿之毒?”
“可由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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