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的煞鬼,不知何时张开茹毛饮血的獠牙。
“娘……”展崇金张口结舌,愣怔着移不开眼。
南婉青问道:“如何?”
郁娘摇了摇头。
展崇金强压惊惧之意,膝弯一软,惘然跪地回话:“娘、娘娘且宽心,这……癣疾并、并无大碍,好生调养,必、必定凤体安康……”
南婉青顺水推舟:“如此甚好,赏。”
“谢娘娘隆恩。”展崇金一叩首,已知回天乏术,医者父母心,也只得尽力而为,“娘娘可、可觉有何不适?”
南婉青道:“无有不适。”
渔歌换了干净棉纱,一圈一圈缠上女子溃烂面容,听闻此言更是惴惴不安,这般伤势她竟无知无觉,莫不是已病入膏肓……
展崇金定了定神,又问道:“娘娘平日有何忌口。”
南婉青略作思量,转眼一看郁娘,郁娘答道:“娘娘并无忌口。”
“这……”展崇金愁眉紧锁,叩首再请,“请娘娘容微臣诊脉。”
软和小枕安置矮几,南婉青伸出右手,羽枕托起纤细腕骨,侍女覆上丝帕。展崇金先后切诊左右两手,仍是无计可施。郁娘心思周全,温声道:“娘娘昨日饮食的单子及来由,想必膳房都有记档,劳烦太医细细查过一回,别是下人疏漏,添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
展崇金如蒙大赦,伏身拜别,随郁娘前去膳房。
“近来常用的脂粉香料,你也送去好好查一查。”
渔歌才放了银剪子,便听南婉青吩咐。她为贴身女史,掌理栉沐之事,责无旁贷,嘱告秋灵等人好生侍奉,带着两个小宫女去了。三人点清香脂用物,渔歌先回东阁复命,眼见南婉青侧卧美人榻吃柚子,桐儿念诵话本,安然和睦,心知不宜出言打搅,只领着丫头赶赴膳房交差。
德明堂凤阁清静,屏风前几个小丫头垂手恭候,渔歌去而复归,窗前锦榻空无人影,秋灵与水芝围着一尊芙蓉石香炉,齐声见礼:“渔歌姐姐。”
渔歌疑道:“娘娘何在?”
秋灵暂且撂下香粉盒子,禀道:“说是找话本子,与桐儿姑娘去了寝殿。”
“何时去的?”
秋灵道:“去了有一会子。”
渔歌转身寻往后头殿宇,洒扫侍人挽起纷乱红绡,天已大亮,窗明几净,金玉妆台缺了一方大镜子,如天心月陨,空阔惹眼。偌大的锦绣金屋,桐儿跪身堂下,诚惶诚恐,南婉青手执一面巴掌大的铜镜,纤长玉指拨开棉纱,皮肉破烂化脓,仿佛蛆虫啃啮的腐骨,坑坑洼洼,不成人样。
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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