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近在咫尺的温度,似乎拂去了所有血色,欲诉之言,无论如何,皆止于唇边。
一旁的萧恬见两个人低垂着脑袋也没打算去帮腔李弧几句,她就说那我去过说帮他说下,于是就拖着及踝长裙过去了。
陶岚看着林望脚上的皮鞋,然后是笔挺的西装裤,被手揣得稍鼓的马甲下摆,打了温莎结的墨蓝色领带,以及别在衣兜上的一支钢笔。她心里想,原来那天他是这般打扮,一点也没有社畜的样子。只是第二天,当他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那些低调而又奢华的衣物,乃至他整个人,早已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再往上,他的下巴一如既往地内敛,浅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他的眼眸是深棕色,泛了一点点微光,表情依旧是漠然的。只是下一秒,她看到投影在他瞳孔里的自己落了泪。
林望对她是麻木的冷漠的一言不发也不要紧,只要……只要他还活着。
他晃了下神,她突然就哭了,哭得他措手不及,他强行按捺下自己心尖的那点痒,如盲者聋者哑者。
黑海中央停泊,山间薄雾消散,船下凉水如剑。
或许他是不对的。而当他看到陶岚手腕上带着的佛珠时,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做,毋庸置疑。
话说回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陶岚了。
记忆最初的陶岚是小小的一只,被她妈妈抱了过来,让他接过去。那么粉嫩粉嫩的小娃儿,追着他的屁股从巷子的这头跑到那头。他喜欢逗逗这般精雕细琢的女娃,喜欢看她眯着眼睛喊望哥哥,喜欢看她嚼着棒棒糖告诉他真甜,喜欢她趴在自己背上指挥他往左往右,喜欢她用手蒙住他眼睛然后细声细语问猜猜我是谁。
后来她就成为了自己的妹妹,那一刻他应该是开心的,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喊她妹妹。他似乎想要一个此般活泼可爱的妹妹已经很久了,因此对两位中年人的再婚并不持有反对意见。
而后就是一段浑浑噩噩,夹杂着光陆乖离的声音与记忆,硬生生地打碎后一片片重组,拼凑得他心力憔悴,面目全非。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发现自己跪在那尊佛像前面。
阿弥陀佛身金色,相好光明无等论,白毫婉转五须弥,甘目澄清似大海,光中化佛无数亿,化菩萨众亦无边。
主持敛着眉眼,不知何时起就站在他旁边。几弹指间,他只听到波澜不惊的声音从佛像前传来。
惠茗,你尘缘还未了,此次这串佛珠就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渡过一劫吧。
上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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