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前后同伴相隔两尺三寸的狭窄空间里,赤裸的男女肉体并肩挤坐在一道简陋的板条上,前伏身体揽桨入怀,而后挺腰仰头奋力推出……这样钟摆一样的机械运动,命中注定地将是他们整后半个人生的全部。
桨奴们拥有一个无穷无尽的路途,但是却永远羁留在原地。
舱底的时空并不是为了人生而存在的,这一百八十条肉体组成的共生聚落,仅仅只能被看做纯粹的动力产出,或者至多……再加上海运成本。
衣服可以不是成本,所以这些肉体永远精赤条条地一丝不挂。
毫无疑问,操桨就是工作的全部,所以每一对肌腱筋骨组成的手臂,都被局促的铁链连接到船桨,每个人的右脚脚腕都被锁定在舱底安装的铁环当中。
另外还要加上脚镣。
船奴偶尔还会离座行动解决生存所需,在海船这样几步路之外就可以是无边水面的窄小空间里,对双脚粗而短的沉重制约是保证秩序的必要安排。
最后会是皮鞭。
针对每一个不能合上鼓点节奏的肉体必须施加皮鞭。
无论青壮老幼,健康或者患病,他们活在这里的唯一意义只是持续不断的生成能源。
每一次划行,每一具赤裸裸的筋肉机器都必须为航船前进付出一百二十分之一的贡献。
如果它不能做到,就用疼痛强迫它做到。
不管它是虬髯大汉,还是窈窕少女,哪怕它是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妇,甚至是一个怀孕十月,即将临产的未来母亲。
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
每一次出航,那些被铁链深锁在珍珠海岸的舱底,周而复始地操桨击水的船奴总是男女混杂。
虽然女人的爆发力远远弱于男性,需要极速冲击撞毁敌舰的战船只能使用男性桨手。
但是妇女被认为拥有更优良的耐性。
她们均衡的节奏和绵长的运力能够使长途航行更加平稳。
对于装载旅客和货物的民船,女性船奴可以占到全部桨手四分之一的比例。
男女奴隶的不同身价还会涉及到运营成本,而南海女奴在体力劳动上的物美价廉,已经可以算是件众所周知的事。
宽脸厚唇的南洋女人身材低矮,肤色黝黑。
她们肯定不是杭州西湖里泛水的画舫愿意出高价收购的女人,但是她们并不瘦弱。
热带女人的肩臂强壮,腰腹坚韧,她们传统上就是当地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劳动力。
她们的来源也很充足。
王朝的军队和风投商人组织的武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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