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狭长的化妆间里,五个大化妆镜前各坐了一名打扮夸张的男女,眼熟,等其中一名回过头,王含乐认出是马戏团的主持人。
她偏着头左看右看鬓边,嘴角带笑,不像是假笑,因为她在哼歌。
视线余光扫到角落地板上呆坐着的王含乐,丰满女人放下眉笔起身,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嘤嘤自言自语,摆腰来到王含乐跟前蹲下,捧起她的脸,嘴里的越国语没有停顿。
猴孩啪地打开女人的手,警告回去。
女人站起来,反翘兰花指在腰上,嗓门越来越高,时不时视线往王含乐脸上扫。
怎么像在给她争取利益的样子?
“她在说什么?”王含乐问。
“说你脸被打肿了,上妆很难看。”猴孩语言天分太强,一个不察就给王含乐翻译了。
“为什么要给我化妆?”
猴孩没好气道:“还能做什么?带你去宴会呀。”
接下来猴孩说了一串本地话,夹了几个鸟语发音,听上去像.....密塞斯陈。
女主持人看王含乐的眼神就变了,好像一座天堑突然卡在他们中间,蓦地转头回座位上继续描眼线,当没见过王含乐。
被瞬间抛落的王含乐不由得想到一种可能,随即怒气蒸腾,她压制自己没有一巴掌赏给小男孩,而是将怒意转化为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他还坐轮椅的时候,你是不是专门告诉过他,我是陈太太。”
“......谁?”男孩目光闪躲,这女人是被人身控制的,倒不必害怕她,就是他不喜欢被成年人触碰,忙不迭甩手。
王含乐加重力道,“你爸爸!你哥哥!管他是你谁,你知道我说的是他,拿钱赎你的那个男的,我救他,他还划我脖子。”怒气上头,转化为眼泪掉出眼眶,可惜并不楚楚可怜,反而因为激动使面部表情狰狞,眼睛瞪太大,别人见到都会认为是凶神恶煞后妈虐待小孩。
“你不是吗?”男孩冷冷盯着她,挣扎不掉这个大妈的手劲,索性不挣扎,她一直蹲着,头发凌乱,身体抖动,跟路边疯了的女人一样,不太像传闻中的存在。
男孩不否认,那肯定是他多嘴的。
王含乐刷地撕掉脖子上的纱布,哪知有血痂凝固在纱布上,这一扯把没有训练过忍痛能力的她搞得死去活来。
“你看看,他怎么对我的,你们这种人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嗯?”王含乐知道脖子上流血了,故意伸到男孩眼皮下。
果然,男孩眼皮直跳,嘴上还不紧不慢反驳:“你什么时候救过我们的命?”
王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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