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新茶交给梦华,又使眼色让其送上前去。
梦华踌躇着,还是跪着接下,又跪着挪去曲伯尧跟前,战战兢兢地将茶杯慢慢送至曲伯尧眼下。曲伯尧并未接下,却只淡淡道:“放下吧,卫韵出去。”
见卫韵被屏退,梦华心中更加惴惴不安,端着茶杯的手竟有些发抖。
卫韵退出阖门,却仍是不大放心梦华,遂决定站在门外偷听。静静伫立了许久,终于听见里面有了对话。
但听曲伯尧问梦华:“你可知为何叫你?”
过了少顷才听见梦华回答:“因为我要杀了你心爱的郑媱,没杀成,刺破了她的喉咙,让她流了一点点血,你心疼不已,要罚我。”卫韵不由攥紧手中的帕子。过了许久仍然听不见曲伯尧回话时,卫韵心跳加快。
“你为何非要杀了她?”
“因为我瞧她不顺眼,就想杀她。”梦华不卑不亢地回答。
......
“这梦华!”卫韵急的差点跺脚。
“得令杀人,不得令不得杀人,如果你忘记了这一点,那你干脆别做府里的刺客了,本相马上给你找个好人——”
“可你差点因为她而死了,难道你想拿整个右相府所有人的命换她一条命吗?”
“没有把握的事,本相不会去做,既然敢入宫,本相自然是有九成把握,轮不着你来替本相的安危操心。”
“呵——把握?”那声音听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嘲讽的意味,“陛下都派徐令简来相府里搜人了,徐令简是什么人?郑媱差点就被搜出来了不是吗?”
“徐令简到底是没有搜出来,就算搜出来了,本相也有办法瞒天过海。”
室内一时鸦寂。
卫韵向门缝窥去,恰窥见梦华后背颓然往下沉去,她不屈不挠地昂着脖子,不迭摇首,倔强地问曲伯尧:“如果.....如果我今日将那郑媱的头颅斩了,你会拿我怎么样?”
曲伯尧一言不发,缓缓揭起眼皮注视梦华,那眼底若隐若现的,是杀机?
砰——
卫韵吓得张嘴险些失声尖叫,不迭拍打按压胸口,她看得清晰,他将手中书籍倒扣在案的时候,似有什么细碎的东西溅起,弹在梦华脸上,梦华叫了一声,低垂着脑袋捂住脸嘤嘤哭泣了起来。
细碎的玉片琤琤然沿着光滑如镜的地面滚落。嵌理石五彩螺钿的束腰矮案硿得四裂,案上茶具移位颤动不休,鎏金兽耳衔环香炉铿然翻倒坠地,香灰顺着镂空的炉壁洒了一地。
还以为是什么锋利的暗器,卫韵方才差点没推门闯进去,一颗悬在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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