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的冷藏室的大门,拿出一瓶水,先仰头给自己灌下。
咕嘟——咕嘟——咕嘟。
「——啊!」
清甜的凉水润喉,他长叹一声,立即恢复了几分气力,甩甩酸麻的手脚,抬起胳膊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抬手敲敲脑门,挤着眉心哀叹一声,心中万千后悔,今晚怎么着也不该去爬妈妈床。
脸颊还在隐隐发疼,他蜷起手指,点了点微凸发硬的脸皮,愁眉苦脸地踩开垃圾篼,丢掉手中空瓶子再打开冰箱门抓上一瓶,垂头转身,慢慢往来时的客房走。
走进房间,他进门先唤了一声「妈」,继续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不敢抬头正视母亲的目光。
站到床前,他抬手把水瓶给递过去,小小声说:「水,水来了……呃——!」
一声惊叫,却是秀华无视递来的水瓶,一胳膊拐弯住他的腰,像是旱地拔葱似的「咻」
地一下将他薅进怀里,余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抬掌拨过小脑袋,立马就将鼻头死死地贴在汗湿的头顶狂嗅。
……也就小马去拿水的这一小会儿,那该死的头疼和眩晕感再度涌上脑门,搅得秀华是捂嘴不停嗝出酸气,拼了命地强忍呕吐的冲动。
这便像大禹治水,堵是永远堵不住,几番强忍,忍得她是呜咽不停生不如死,浑身上下,连带着五脏六腑和指甲盖都跟着脑袋一起昏痛。
所以一看到儿子回来,她便迫不及待地扑将过去,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狂嗅。
闻着头皮上的气味,脑内昏状立马减轻,秀华心中颇觉微妙,只是她这会儿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只吸得一脸陶醉,忘记了控制手上的力道,紧绷的玉臂将那细长的脖子卡得太紧,没几秒钟,小马刚刚褪去几分汗潮的小脸又涨得像烤熟的猪肝,简直红得发乌,乌中还带着掌痕斑斑点点的紫色。
「呃……妈、妈……呃!」
小嘴呃呃痛叫着,无法说出一句顺畅的话,他双手扒拉着母亲铁钳般的小臂,挣也挣不脱,眼眶和额角上鼓动起痛苦的血管,愈发喘不过气来。
乍看秀华紧卡小马细长脖子的画面,好像八角笼里的斗士在裸绞对手,等她一顿猛吸到脾肺饱满,睁眼瞟见儿子额上冒出几条犹如毒虫般狰狞涌动的静脉血管,这才注意到儿子都快要被自己勒到窒息,心头顿时怔忪不已,赶忙将臂弯撤开。
「咳……咳咳、咳咳!」
小马身体一软,趴向一旁,垂下脑袋,嘴角吊着唾液,咵咔咔地猛烈咳嗽起来。
秀华卑陬无措,手臂抬起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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