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都要流好几桶,你说浪费不浪费?」开学后母亲带高一,倒是清闲了许多,偶尔我也会找母亲蹭饭吃,被小舅妈逮住两次后,就再也不去了。
我无法想象她当着众亲戚的面,拧着我的耳朵说:「这林林啊,离开他妈怕是没法活了,羞不羞啊」这样一来,我恐怕真的没法活了。
理所当然,我也就没时间再上工地。
记得开学前一天,母亲在被财务处告知学费已缴清,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撇我一眼后,说:「等着!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账」如你所见,当天吃过晚饭,在楼顶乘凉时,我亲爱的老妈子「严刑逼供」了三个半时辰。
软硬兼施糖衣炮弹那套她学不来,无非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当然是临死不屈,坚决捍卫了一个英特耐雄纳尔的顽固本色及优良品格。
最后母亲撇撇嘴:「你就犟吧,一头倔驴!」说这话时,却再已难掩那抹笑意。
邴婕却姗姗来迟,询问王伟超,他也不知情。
直到开学一周后,她才又出现在课间的阳台上。
白衬衫,火红的背带裤,高高翘起的马尾,闪亮轻盈,一切如故。
只是柔弱的眉宇间会不经意地浮现出一丝阴霾,在一缕清风拂过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远远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再次见到陆永平已是九月中旬。
由于初次探监不懂规矩,奶奶给拾掇了整整两大编织袋的杂七杂八——其中包括两个南瓜,都原封不动地拉了回来。
这次爷爷说什么也要喊上陆永平,「甭管有没有熟人,拉上他总不会错」。
我当然不愿意去。
母亲本来也不去,但终归架不住俩老人的死缠烂打。
奶奶依旧不吸取教训,只要能想到的,她都要给捎过去。
连一贯笑眯眯的陆永平都皱起了眉头。
临行,陆永平按下喇叭,问道:「小林你真不去?」说着他眨了眨眼。
瞬间一阵惶恐的巨浪从我体内呼啸而过,几乎条件反射地,我望向母亲。
她正和奶奶说着什么,碎花小翻领托着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秀发盘在脑后,发迹线下散着一簇微卷碎发——在一抹饱满日光的铺陈下,是那么娇柔可爱。
二话不说,我立马蹿上了车。
这次会见双方都克制了许多。
最起码,奶奶已能吐出完整字句了。
她老人家心情很好,甚至要让父母单独讲几句。
这简直有点像国产电视剧里的情节,搞得我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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