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立刻崩溃的。
直到送走了长辈,客厅裡只剩我跟妻子的时候,我才开口问她。
然而这个问题,却可能是累积了十多年的疑问。
「妳跟许冠廷交往过吗?」我说。
我自己也没想到会问这一句,我本想问为什麽会有一条红色绳子摆在家裡抽屉,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就像一直以来我俩所习惯的那样,然而,我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一个我其实并不那麽想得知真相的问题。
周霓似乎也始料末及,一时间只能看着我,眼裡充满陌生之情。
我没有看过她展露出这样的表情。
「……两个月」踌躇了许久,妻子颤抖着、如此回答。
千军万马再次从我脑裡践踏而过,周霓的回答如此坦承,我想他仍遵守着属于青梅竹马间的默契,彼此之间没有秘密的那种默契。
如果是这样,为什麽不早点跟我说呢?是因为我没有问吗?为什麽现在告诉我呢?是因为我问了吗?如果要欺瞒我,为什麽不乾脆欺瞒到底呢?「就是…他高中毕业前后…那两个月」周霓说。
「上过了吗?」我又接着问。
周霓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脸看着我,渐渐转变为瞪,并不是17岁的时候,我们在走廊上大呼小叫时的那个瞪,而是对于陌生人的、不带感情地瞪。
「上过了吗?」我提高音量又问了一次,周霓忽然从沙发上起身,打了我一巴掌。
10岁的时候,周霓也曾打过我一巴掌,因为我学班上男生弹女孩子的肩带,过早发育而充满自卑感的女孩因此哭了起来,周霓把女孩推开,一个箭步上前,给了我大大一记耳光,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开过其他女孩子玩笑,也很少说不尊重女性的话。
也许「上过了吗?」对于她来说,是不尊重女性的话。
也许,她只是愤怒吧。
我们站在客厅裡看着对方,她刚放下手,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看过她哭,也曾陪着她一起哭,但是我不曾误会过她,我在心裡想,这是否是委屈的眼泪,她是不是什麽都没做?而我却不明所以地问了这种奇怪的问题,就在她怀了我的孩子以后?我感觉自己犯了大错,却又无法道歉。
周霓先是啜泣,接着放声大哭,哭到跪坐在地毯上,仰头哭喊着,从喉咙裡发出的声音尽是悲伤。
而我始终都没有上前抱她,或安慰她。
那天晚上,周霓就这麽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不想回房间睡,便也在书房裡、趴在书桌上睡,心裡一直想着桌面底下,距离我三十公分之处,躺着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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