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红色绳子。
早晨,我们像是要和谈那样坐在餐桌上,却都不发一语,忘记是谁先开口的,于是我们各自都端了一杯咖啡喝。
「冲浪绳,是高中的时候留下的」周霓说。
我安静的听着。
「捨不得丢,毕竟是初恋男友的礼物,又怕你误会,所以藏在那裡.」周霓的声音听起来脆弱,却清晰。
我正要开口,她却自顾自地说下去。
「如果你讨厌,我会拿去丢。
他没有上过我,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帮他打过手枪,被他摸过…下面,没了」我的妻子像是报告完毕,喝了一大口又热又烫的黑咖啡。
又沉默了半晌,我才又开口,这次妻子没有打断。
「我回家几天」我说。
本来,我想说的是「对不起」,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在我的心底,周霓的说法仍然有疑点,比如我仍想问晚归的那天她去了哪裡?为什麽同学遇见妳的时候,妳的脚上就繫着那条绳子呢?是因为突然缅怀过往时光吗?但我却选择不再追问下去。
知道真相后,我可能会崩溃,我可能无法承受。
真正让我无法承受的,却是失去周霓。
而逃避是目前我能想到最有效、又两全其美的方法。
儘管如此,有些疑问一旦产生了,就会有非得想要知道解答的冲动。
我没有要妻子丢掉那条放在我抽屉裡的红色冲浪绳,它的存在提醒了我想要瞭解部分真相的那股心情。
在我起身离开餐桌的时候,周霓抓住了我的手,我转头
看她,她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板,一颗又一颗像结晶般的斗大泪珠落到地板上。
我的心情複杂,相知相惜了三十年,我却选择在此时此刻不再姑息,逃避是无言的抗议,对周霓来说,这也是一种残酷的报復。
我用「在家准备提案资料比较有效率」的理由向公司请了假,身为资深的文案主编,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也没有人敢吭声,只好任由我随便在公司消失几天。
事实上,我并没有回到家乡,在确定周霓怀有身孕的这个时刻跑回家裡,肯定会被父母质问原因,并且唏哩呼噜地又被赶回来。
我在公司附近的汽车旅馆租了一个礼拜的房间,每天只是在裡头吃泡麵、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我只是想逃避、就只是想逃离那个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身边。
一方面,我仍感到愤怒异常,我不懂为什麽周霓可以表现得这麽委屈?出现瑕疵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她的藉口前后不一、破绽百出,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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