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免每年过节回家时,都要像去年一样、被亲戚们问个不停。
「张先生,这是你的检验报告」诊间裡,护士温和的把牛皮纸袋放到我面前,并谨慎的与医生交换了眼神。
「张先生,报告显示…这个…你的精虫数量明显低于标准…不少…所以…」医生盯着电脑萤幕,像是背诵稿子般对我说。
我正襟危坐的听着,像个乖学生一样,尽可能地不表现出失望至极的表情。
「…客观的看,你们想要怀孕的机率可能很低…」医生说。
怀孕的机率很低,是我自己的问题的机率很高,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与青梅竹马相恋并结婚,听起来很浪漫的故事却仍在现实上触礁了,虽然我并没有特别想要孩子,周霓也末曾对我表现过这样的希冀,但实际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被深沉的无力感淹没。
「…总之,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医生做了这样的结论,儘管在我听来,单纯只是想要安慰人的话语。
儘管机率很低,不过还是成功了吗?周霓还是怀了我的孩子,是这样吗?本来,这些挣扎都只会是薄冰下暗藏的裂缝,我们只要小心行走,就不会溺水,是我自己的卑劣,让这一切迎来了毁火。
「你搞什麽东西?」母亲拨了电话给我。
在我离家读大学、甚至出社会工作、结婚的这些年,母亲都不曾主动打电话过来。
「怎麽了?」我被母亲充满责备的语气给吓了
一跳。
「为什麽在家裡放录音笔?」母亲问。
周霓的父母到家裡帮忙整理时,发现了我放在电视柜与床底下的录音笔,据说妻子又再次哭倒在地上,但是她什麽也没说,只说我还在加班、晚一点就回来;经过妻子好说歹说,终于把满腹狐疑的长辈给请回家。
等到我进家门时,妻子一个人坐在我们平时看书的米白色布沙发上,她把原本将近及腰的长发剪了,黑色秀发轻轻落在肩膀上,客厅的电视是关闭的,显然周霓刚才并没有在做什麽其他的事情,就只是在等着我。
我上一次偷偷回家时看见散落在沙发上的小毯子,现在被摺的整整齐齐、叠放在妻子身旁。
我拎着公事包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会掉进碎裂的冰层之中。
「我…」我开口,周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本凹陷的沙发布面缓缓弹回原状。
「我真的好累」她说。
初中二年级的夏天,那年我和周霓都是14岁,她在全县的运动大会上因为踩错脚步,右脚踝侧面落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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