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又玄之父秦非乃当今刑部尚书,此番论起谁能助陶西凤一臂之力,秦非自是不二人选。只他们当日既悔了婚,今朝又如何能看在往昔交情出手相助?
思及此,陶华微微垂了眼,“秦家若顾及两家情谊,当初也不会……要他真来寻我,我不理睬他便是了。”
李隐听了这话,稍稍宽了心,伸手去握了握她手心道:“是,我们不必理睬他。我知你心里挂念陶大人,待我领了虎符,我们便抓紧时间起行往灵州,顺道绕去柳林拜见陶大人。一则我好向陶大人求亲,二则也教你放心。”
几日前陶华尚且思量待在京中等李隐回京,未料又出了这番变故。她一个女子去柳林也确有些不便,如此想来,随李隐一道出行倒是个好安排。
如此陶华便也应了李隐。
李隐见她应允,心中一喜便去抱她。然而陶华近日来数番遇上重大变故,此时纵是被他抱在怀里,也觉心中空落落的,半点不踏实。李隐把她拥在怀中虽未见她脸面,却也知她心中不安,便抱着她轻轻摇晃起来,似是在安抚稚子一般。陶华被他这般柔情相待,却不知为何反倒觉着心中苦涩,情不自禁地轻轻唤了他一声,“藏锋”。
“嗯?”
“你说……这夺嫡之事何时才能到头?”
李隐默了默,抚了抚她发髻方道:“我知你心中不喜我牵扯到这些事中。只人在朝中,便是身不由己……夭夭,想你陶家也是百年大家,书香世代。想当年你曾祖贵为太子太傅,不过想明哲保身,不掺和进那夺位之事中。到头来先皇登上大宝,还不是怨怪他……?”
陶华自知此乃实情,心中只觉一阵疲累,遂闭了眼问:“此事你们有几多把握?”
“灵州不仅是北地要塞,更是通商重地,倘拿下了灵州,东宫的位置也便稳了。”
“那你此番去灵州岂不是……”陶华听了李隐这话,只觉自己更不应该随他往灵州。然她心知李隐心意已定,恐多说无益,遂最终也未曾把话说完。
那边厢李隐一听她口气便知她心思,“夭夭莫要多想。拿下灵州是当前要务,然你予我也是一般要紧的。”李隐说罢,伸手轻轻去捏了陶华下颔,低头便要吻她。两唇双接,陶华只觉李隐人虽是烫的,那嘴唇却是微凉。陶华心中一叹,终究张了嘴唇纳他,与他唇齿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