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
他摊了摊手:“我得知道她在哪儿,哥。”
顾宸北从小不怎么叫他“哥”,通常这个稀有的词汇从顾宸北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妥协和恳求。顾靖南知道,现在那也意味着——“别再往后问了”
他没想到顾宸北会在几年的戎马之后还能记起那个瘦小无奇,寄住在顾公馆仅仅两个月的小姑娘,就像他从没想到他弟弟会搞出“婚约”那一套来。
顾靖南沉浸在思绪里,顾宸北很愉快地继续地保持了沉默。
他几乎很难记清那个女孩的脸孔,所有记忆里的片段似乎只有她在说话时的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有一瞬间会划过近乎锋利的光亮。
但顾宸北从来不会轻易放下疑虑和怀疑。那个婚约把他和陆霜年拴在了一块儿,同样,也将她和顾家拴在了一起——某种程度上。
四年前就可以和他谈论《二十四战例》和《情报学》的孩子,说出“为国捐躯,死而无憾”的人,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狡黠和沉冷,以及从来不加掩饰的可疑,这些都让现在的顾宸北感到更加不可思议。
他们总有一天会碰上,顾宸北有这种直觉。在这之前,他得搞清楚他的未婚妻到底有个什么样的立场。
顾夫人对于客厅里的气氛并不感到惊讶。她只是走到顾宸北面前,把手中两个泛黄的信封轻轻放在桌上。
她嘴唇轻轻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沉默。顾夫人离开了,行走间衣物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顾靖南似乎也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向顾宸北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人多说一句话。
顾宸北对此也已经感到习惯了。当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的时候,对身边的人总是缺少些体谅。这大概算种严重的性格缺陷?不过顾少校对不妨碍他打仗的“缺陷”选择了放任自流。
一共两封信,顾宸北信手打开一封,瞧见抬头是“顾二少爷”的时候顾宸北觉得自己唇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信里头除了官面上的问候,说的都是些近况,平淡无奇得令人无聊。陆霜年的字算不上漂亮,一笔一划带着力道,竟也有些铁画银钩的意味。像个军人的字。
在结尾的地方那个记忆中笑容总是带着点儿嘲讽的丫头写道:
“……英勇战绩,屡见报端,霜年心生敬佩……万望注意安全,保重自身。有君如此,汶鼎寸土不当失。”
这封寄自两年前,那会儿他还是个上尉,在祁峰战役里被榴弹炸得灰头土脸,陆霜年……大概是在医学院读二年级吧?顾宸北眯了眯眼睛,他几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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