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丫头在窗明几净里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自己从祁峰前线下来的时候被报社记者强拉着拍下的那张愚蠢的照片。
穿着笔挺军服的青年盯着最后那一行字看了几秒,然后一哂,将信塞了回去。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笑。
后一封信是前几天寄到的,想来正是她毕业的时候,寥寥数语,看上去颇有些匆忙。但字迹倒很是工整。
顾宸北瞧了一会儿,把两封信都折了两折塞进军服的口袋。他站起身走进外头的夜色里。
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了啊,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第二封信写在毕业之际,陆霜年大概也已经被分配到军队医院了吧。顾宸北想。
他不知道写这封信的陆霜年已经在军情处初露头角,也不知道她手上已经沾过人血夺过性命,不知道这个名义上从军医学院顺利毕业的优秀学生也刚好以成功渗透并暗杀了一整个夏泽间谍小组而顺利获得留在军情处成为正式特工的资格。
他知道的只有刚刚那信上的一句话,严肃得像某种承诺,但顾宸北能想象得到陆霜年写下来的时候脸上那种似笑非笑,嘲弄而又沉冷的模样。
“近日将顺利毕业,分配至战区,心绪激荡……”
——“……平生所愿,唯与君共赴国难耳。”
☆、第18章 姐妹
第十七章
汶鼎2013年。
祁峰之战在两年前以夏泽军队被驱逐到祁峰以西告终。汶鼎胜利了,但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巨大。
而西边的夏泽也不打算就这么吃亏,两个军在汶鼎南线边境集结,2013年的秋天,两国之间的第二场战争打响。
汶鼎第三部队医院正在两国的西南边境线上,眼下几乎成了战地医院。前方战事吃紧,伤兵流水一样地送下来。
可偏偏本该忙乱紧张的医院里头,却有人优哉游哉百无聊赖。
陆霜年懒洋洋地趴在医院三层的露天阳台上,看着楼下因为缺地方而在天井之间拉起来的晾衣绳,上头飘荡着的绷带占据了人的大部分视线。一个不停大声呻||吟着的伤员被从她身后急匆匆地推了过去。
“陆大夫?”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陆霜年三步开外。
陆霜年回过头来,外头的阳光让她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来人。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微笑了一下:“小陈啊,有什么事么?”
小陈是医院的新来的小护士,刚刚从地方公学毕业,跟着一群热血青年来前方支援,前边儿战火纷飞,实在不适合她一个刚刚十七岁的小姑娘,于是便被留在了这战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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