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固然好着,万一吴道长那里出了新版的幺蛾子,吐劲又回来了,他基本可以做到无缝衔接,不至于连累尚云再操心。
何况,他人在马桶前坐着,却也没有浪费宝贵的时间。
他把文件带进去读,掐表到了钟点,洗澡刷牙,再干干净净回屋睡觉。
“ 大程,你真是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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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深谋远虑的他捧着文件,与赵慈背靠背,又熬过了一个盛夏与深秋。
他们心系鸳鸯大仙,当然也上牛头山,造访过四眼新掌门。
此君跟在吴道长身旁,从小钱熬到大钱,再到老钱。
钱道长新带了两个徒弟,道务繁忙,但他去医院,比道长妹妹去得更勤快。他每月师父长,师父短地问候,一头黑发也早早熬成灰的了。
道观里的西厢房,还是西厢房,那间内院,早已物是人非。
偶尔,程策和赵慈会在下山前,去院门口坐一坐。
看日薄西山,看影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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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年轻体健,或可秉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方针度日。
可是吴道长不同。
待到次年春节假期,病人那一波叁折的康复治疗,遭遇了新危机。主任坦诚相告,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一年更比一年少,要认清现实。
他们甚至不知道,他能否挺得过除夕夜。
赵慈听完,铁青着脸闷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跑下楼去。他哥低吼一声,没能拉住。
说实话,赵慈也不晓得该往哪里跑。
他出了楼,就站在日光底下晒,十指微微颤着,凉气从指尖窜到脚心。
天晓得他的欲求日涨夜涨,依然怀有见不得光的奢望。他企盼奇迹,期待月月都能回那个有她的家,陪她吃饭,听她说话。
他难受,亦很难接受事实。
但当天中午,赵慈及时把消息带给了程策。
对方正坐在书桌后低头写字,听完了,笔尖敲在纸上,嗒嗒两声,很重。程策说下周五,他跟尚云一起去陪,给道长加把劲,添把薪火。
赵慈没回话,就那么望着他。
程策抬眼,立刻又低下去。
“我这里暂时忙不完了,下午两点你送云云去排练,行不行?”
赵慈点头,很用力。
“行,我在外头等着,结束了再接她回来。”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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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的一句谢,大约有千斤重。
赵慈便没有多废话,只按计划,把该办的事,一一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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