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走安顿了。
梅沉酒持着帕子走上来,绕开银霜走到那人的脑袋边蹲下。
“死了?”她捏着帕子盯着那滩血迹问。
“死了。”地上人影晃动,银霜在拭额间的汗。
“死透了?”她还是没动。
“没气息了,确实是死了。”银霜持剑抵上那人的心脏。
梅沉酒忽然觉得自己与他这一板一眼应答有些可笑,先前是忧心过重惶恐此人误了事,现在又是不敢相信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梅沉酒边想,就着帕子扯开他的面巾。
蜿蜒的刀痕顺着此人的眉骨鼻梁颧骨到下颌,简直要将这些部位生生剔除一般。额间长出的新rou突出在苍白的缝线间。旧伤已经结上紫青色的痂疤,而两颊贴近耳根处的皮rou外翻向外渗血,实在是狰狞可怖。
不仅是她被骇到,就连银霜的剑也偏了几分。
刽子手常使三指粗细的锋利小刀行凌迟之刑,割片取rou不在话下。梅沉酒看他脸上的切口利落整齐,推测此人不可能是自己下手,而此时仍吊着一口气,不知是用刑之人有意为之,还是命y。
她收回目光不再去看,站起身时发现木屐底沾了些粘腻的鲜血。梅沉酒抬脚后退,鲜血在她豆绿的披风下摆飞溅起圆点。银霜在一旁想扶住她,却被她回拒。
“说该说的做该做的,都清楚了?”梅沉酒没有回头,仔细把帕子整齐叠好在手心攥着。
背后整齐的“是”让梅沉酒镇静下来。她回头一扫,站在正中的那五个寻常人仍挨挤在一起,惴惴不安地瞟上几眼堂前的景象又极快收回视线,生怕她发现似的。
“埋了吧。”梅沉酒没想为难他们,抬颌示意两侧之人上前。
受命于煓字令的玄羽骑共有六百人,除去府上明里的十人还有暗中五人,其余的则跟随宁泽尚在邢州。想来她与宁泽,也有两年不曾见面了。
尸体被人带下去,梅沉酒便跟着银霜来到房间。
“人是死了,但身上还有一样东西。”银霜关上门后从袖里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料交递到梅沉酒手上。
“你仔细看看,我看不出有什么名堂。他原本想同我说话,可是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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