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怎么能不恨。她闭上眼,脑里全是火光冲天的画面。
她死了便一了百了,可那些旧账怎么算,一笔一划都刻在她的脊骨上,她的血rou里。她生来就是要被记下这账的,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康盛五年她随商崇岁来到商家,捱过三年他的正妻过世。好不容易撕扯掉一身掩饰,今日一出难道就要将她打回原形么。
没人能同她争。
她猛然睁开眼,像是窒息过后一般大口地喘气。
世人皆谓她当属今世谪仙九家中的“九公子”,先是一首针砭时弊的诗文字字珠玑,博得中书监家的幼子燕云孙的青睐;再是一手丹青妙笔,凭渴酒起兴作画揽下放浪形骸的美名;于楼台高阁一曲摔琴表志,自此声名鹊起。
即是步步算计又如何。
月门后的池中蓄着活水,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常年受水冲刷,边缘的湿润处已起了青苔,俨然有青松雪浪之意。几尾肥硕的锦鲤躲在成片枯卷的荷叶底下,人一走近就疾游着四散逃窜。
梅沉酒满目阴郁地靠在扶栏上,手指掐得袖口起皱。
她熬了这么些年适才找到机会,若是要毁了她的棋,为何这些年来没有一丝苗头。
胡乱的思绪发泄一通后漏了张口,冷风灌进来让她清醒了不少。梅沉酒忽然顿了顿,脸色稍霁。
府上仆役不过十五人。其中十人皆因煓字令归于她手,剩下的都是普通人。这十人护她周全,为了便宜行事便充作仆役待在府中,若是有异便会立刻发现。平日不曾出过一丝差错,造成今日的局面着实难料。
那人能躲过十人的耳目,身手必然敏捷。银霜虽懂剑术但擅在招式灵活,要是和他缠斗起来,怕是吃力不讨好。
单是这样想着,梅沉酒的心底就又冷了几分。而随即的一阵惊呼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快速绕开这池春水,循着声响找去。
银霜持剑而立,额间还沁着一层薄汗。追查之人就倒伏在他的右脚边,脑底压着鲜红的血横在空荡的堂前尤其地晦气。银霜不相信人就这样死了,提着剑想要挑开他的面巾却没能成功。几次下来见人还是一动不动,便不再做打算。
身后已围了人,都是银霜识得的熟面孔。祝月受到惊吓直接昏了过去,也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