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梅沉酒迈出一步,老叟便“腾”地一下站起身,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拉得她猝不及防地往后趔趄。
梅沉酒唇角微g。
“你别碰她!”银霜往前一横捏住他的手腕,不稍一时他便加大力气,眼神也连带着锐了几分。
“好好好我不碰她我不碰她。”老叟放手后皱眉轻啧一声,目光落在银霜脸上,“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公子,我会划船。不就是划到洲旁边寻人吗,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
江面平稳小舟轻晃,老叟立在船头哼着短歌。水面上寒气逼人,江风裹挟水汽灌进小舟内,不断鼓动着梅沉酒的袖袍。银霜见老叟着薄衫仍面不改色地撑篙,不由得更挨近梅沉酒坐下。
木匣已开,梅沉酒将琴架在腿上。
老叟闻见声响,回头朝她问道:“小公子,这把琴出自何人之手啊?”
梅沉酒未答,刚一拨弦老叟便指指点点,“琴声闷涩,音调也未免太低了些。”
“确实算不上好琴,更不可能出自名家之手。”梅沉酒稍顿一会儿便沉y道:“这琴随我多年,自然无从割舍。”
老叟的轻笑传来,她也不再作应。
抹g剔挑几乎是信手拈来。散音开调,随即是左手滑弦。琴音雄浑有力,起势竟已波澜壮阔,低音哀鸣高音震颤,长音渺远短音促疾,余韵未歇复又铺开新律。续续叠叠间暗藏锋芒,抑抑扬扬间尤见厉色。最后是骤然而止,肃杀之后一片岑寂。
曲毕老叟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擦掉额间被惊出的湿汗,他吞吐道:“小公子的喜好也颇不同寻常了些。不以低婉愁怨作结就罢了,整曲竟是杀气重重,片甲不留啊。”
梅沉酒十指压弦,断了余音。随后快速起调作起凄婉之曲。谁料琴发出嘶哑的震鸣,硬起的调子到一半便哽住,旋律颤颤巍巍,像是个瘸腿的废人。
梅沉酒淡漠道:“你看,这琴本就不适合弹这种调。”
老叟敛去一晚上的闹意正色道:“小公子,这世上的琴可不止这一把。”
梅沉酒双手摩挲琴弦,“可我偏爱这琴。谁若是让它断弦,或是将它砸了,我便要冲上去同他拼命。”她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情绪。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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