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炉火暖热,一壶水滚得极快。梅沉酒拿起迭好的方帕揭开腾着热气的陶盖,紧接着把提前准备的毛尖下入水中,执勺不住翻搅。
祁扇专注着人的动作片刻,俯身取过她紧捏的壶盖置在一旁。梅沉酒微颤眼睫,不曾从壶上移开眼。
指尖相接时的冰冷触感让祁扇有一瞬的迟疑,他轻捻食指,细细擦过上侧的软rou后淡笑道:“梅公子又有何喜好?我出身定州,偶尔也陪同家中兄弟姊妹同去踏青玩赏,常听闻定州贵女好于茶中混入干果,说是煮时清香四溢,饮后唇齿生津。更有甚者去茶留果,再佐新鲜花泥或年前干花,煮后亦有别样滋味。”
“祁大人见闻广,对这些女子间的闲雅之乐也了如指掌。可在下是个俗人,没什么另外的讲究,不过是煮沸后喝点无滋无味的茶汤罢了。”祁扇兜兜转转,还是趁她落单时问出了口。梅沉酒抿了抿唇,正色搬出说辞,“俗话说事不过叁,大人既真心想讨个说法,在下又怎会拒绝。”
使着方巾拭去木勺上的茶水,梅沉酒垂眼将它倒扣回木簋中,“…先前燕公子所言句句属实,在下确有一位长姐,只是她身弱多病,鲜少出门。说来不怕大人笑话,幼时家中仆役为长姐煎药,常要耗上好几个时辰。而药汤色比赭褐,闻之腥臭,所以每每见她面不改色地将药喝下,便觉得这样厉害的人物恐怕连病痛也无法耐她如何。”
“可惜事与愿违,她与母亲在几年前夜里一同离世。父亲宽慰,说是两人上路也好做伴。长姐生前,家中曾有朋友造访,说是在下与她容貌极为相仿,便约好待她的病再好上些,就请人来府上画像。只是这一等,便没有了结果…”微不可察的叹息响起,梅沉酒蹙起的眉又舒展,望向祁扇道:“白鹭洲时大人说梅某貌若女子,想来与长姐还留有几分相似…只是这般得了慰藉,又怎么好在先前的情况下向大人尽数托出呢。”
梅沉酒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压睫掩去眼底的寒意。此番说辞被她翻来覆去述过多次,并无纰漏可拣,假使祁扇当真疑心到了极点,他也无法从一个“死人”身上寻找答案。故事向来是编撰的才温馨喜人。梅沉酒攥紧了手,撇开心下的自嘲等待回应。
祁扇笑意愈深,微眯的双眼潋滟且迷离,嘴上却直截了当地转移话题,“…梅公子看来是个烹茶的好手。”
即便梅沉酒对祁扇这副状似无感的听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