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谈不上虎背熊腰,却也算身材健美,好歹比枯坐书斋的大词人结实得多。只见她弯下腰,轻轻捡起被砸到地面上的工牌,在怀里蹭掉了上面的红色污泥,又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腰间的丝囊里。
"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来送我。"
怎么会想不到,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大姑娘为自己撑伞,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任作桢的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泪水混在雨水中一并流下,既无分层更无涡流,量她也看不出来。
厂长亲口说过,染色车间的荔荔是个好女孩,值得用心呵护。这句为数不多的人话,虽然没能让她在月底拿到工资,却让任作桢记住了这个名字。
"桢哥待我好,我心里一直都记着。"荔荔掏出一方干净的白色丝巾,心疼地为他擦脸,"你走了也好,要是留在厂里,每天都得看那些王八蛋组长的脸色,我都替你觉得委屈。我知道我读书少,却也知道你是个体面人,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
她的瞳仁又黑又亮,像目送主人离家的忠犬那般,热切的期待中带着些许不舍。
"什么出人头地,徒留笑柄罢了。"任作桢闻着厂妹身上熟悉的漂白剂味道,觉得比刚才好受了一点,"入职时我说了那么多豪言壮语,到最后也没能帮大家讨到薪水,甚至没能让厂里做出一点让步。就算领导不开除我,我也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
"要我说,你一开始就不该来这里。"荔荔有些埋怨地看着他,用颈肩夹住伞柄,开始用手拧丝巾里的水,"你进厂的第一天,我们整个宿舍都在笑,说居然会有大学生来陪我们纺丝,看来&171;时尚画报&187;里那些王子倒追厂妹的故事是真的——"
"别瞎说,丝谷是共和体制,怎么会有什么王子呢。"任作桢突然挺直腰板,扶正了沾满水珠的眼镜,一本正经地开始给厂妹补课,"高丝议会的历史,和丝谷养蚕业同样悠久;在溟族的祖先还在流放地钻木取火时,我们丝族先民已经"
他的嘴被堵住了。毕竟是第一次和女人发生rou体接触,让任作桢感到呼吸困难。即便厂妹的手厚实有利,指节处全是致密的老茧,也让他感到温软如丝,这感觉就像就像jiejie的贴身衣物一般
"好了,好了,任大教授,放过我吧。"荔荔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看着任作桢体面地蹲在地上咳嗽,又有些心疼,"回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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