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直到一方被消灭。
在实习季,同届学生大多为了卡西姆集团的岗位而争得头破血流,唯有任作桢默默地去了故乡的生丝企业,与三班倒的厂妹们同呼吸共命运。校方不能理解他的决定,毕竟以他的专业成绩,早已被卡企技术部预订了。然而在任作桢眼中,为了盈利而向年轻人兜售梦想的企业,根本不值得他效忠;坚持传统工艺,为千万丝族人解决就业的旧式工厂,才是他心中的圣地。在一片讶异的目光中,任作桢正式进厂了。
在为同事讨薪而被暴力赶出厂前,任作桢的朝圣体验还算良好。在他的理解中,历史悠久的生丝产业与传统文化不可解藕,与当代丝谷的繁荣强盛更是三位一体。作为丝族历史的直接继承人,厂妹们无疑应受到全社会的尊重——他想说,即使加班不可避免,至少能按时领薪。然而这番见解,还是引来了厂方高层的一致嘲笑——他们在任作桢的身上,看到了父辈愚昧保守的影子。而这种强烈的穿越感,与青春期父子冲突的屈辱混在一起,将敢于发表意见的任作桢推离出厂。
任作桢可不认为自
己做错了什么,毕竟不被人理解才是常态。离别之际,天气差的像他入厂前体检的那一天,恶毒的骤雨打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磨得发白的安全鞋很快就被雨水灌满了。他艰难地抬起头,转过身,向着自己心中的圣地告别。那几栋青灰色的大楼,在雨水中显得格外瘦弱,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其连根拔起,连一根丝也不会留下。雨水打在锈红色的旧楼梯上,嘲笑般的金属声格外刺耳。楼梯之下则是一堆五光十色的废弃品,主要是纺丝机和上料机的零件,以及破旧的染料桶。她们安静地卧在角落里,承接自楼梯漏下的污水,全看不出曾经的光荣。
光荣?
任作桢苦笑一声,恶狠狠地撕掉了胸前的工牌,生锈的别针扎得他的手指鲜血直流。这本是他入厂时唯一的纪念品,本想着多年以后向子女炫耀的战利品。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这样无谓的青春,实不值得向子女倾诉。低声唾骂着厂长,任作桢把血染的工牌扔得远远的。他要把自己的迷茫与屈辱,永远留在这里。
"桢哥!"
工牌落地的瞬间,熟悉的女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自觉笑容没刚才那么苦涩了。
打着黑伞的黑制服厂妹比任作桢高了一头,干枯的长发盘在脑后,其中已有几点白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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