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矿石冶炼后剩余的残渣,被机器撵得粉碎地,运到四周全是山的小盆地里。几十年的堆积,盆地变成了无边无垠的沙漠。花拾滩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尤其是夏天。在水中嬉戏,是每个洞庭儿女生命中的一部分。花拾滩总会带走一些与我同龄的孩子的生命,我却始终记得它的美。
玩伴的名字我仍记得,带头大哥是我,二帮主柏森,老二乔艳,老三乔楠,老四贺菁,老五李好,梅韦,张婷,老六贺真,还有一群小喽喽。一个跑腿我特记得,他叫王新华,他经常被我欺负,因为他特不爱卫生,大家都不喜欢和他玩。他脸皮特厚,赶都赶不走。心软了,就把他加进来了,命令他拾柴,总之后勤工作都是他包的。
我们那堆人,过年时的大团圆也就五个男的,而女的不下十个。爷爷总不让我跟他们在一起玩,第一,我年龄最大,学习压力重,第二,女的太多了,第三,就怕我和她们中的其中一个搞恋爱关系。这是有先例的,梅韦妹妹她妈和她爸就是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最后结婚生出了梅韦。和我最密切的女伴就是乔艳,我家与乔家交结深,如果我脑子烧坏了,要娶她过门,应该不会有阻碍。但我脑子没坏!都从小玩到大的,哪还有什么爱情的想法哟。就算有嘛,我也不会找乔艳啊,乔艳总是和我作对,关键时候不跟从我的决定。还是张婷好,人长得比乔艳好看,从没见张婷夏天流过鼻涕!
我们都是二栋的,二栋和一栋的不结好,关键是:第一,他们人少,大部分都是渔潭的。第二,因为他们人少,加之我是这里的老大,所以……
无聊时,就会叫几个不懂事的小喽喽去骂他们一栋的,我和柏森通常是站在公共厕所里偷笑。要是一栋和我们大动干戈了,我就站出来,仅是站着,因为我是老大了嘛,出面说话的总是乔艳,她嘴巴厉害,我都斗不过。多半,我会听从她的。
乔艳有个表弟叫张乔楠,还给自己取个日本名字叫“弓长乔木南”,喊他时,后面加一个君子的话,是中国人都会打他。暑假,他扬言要在一天之内用小竹棍加荷叶修一个大棚供我们休闲用。可一阵雨或一阵风过后,棚就倒了。第二天,又建。实在不忍他一个人在田野里忙碌,于是一声令下,砍竹子地砍竹子,找绳子地找绳子……整个暑假就是在修荷叶大棚中度过的,不修房子就造竹筏,反正山上的竹子是柏森家承包的。
大棚倒了,人也走了。没记错的话,我是继乔艳之后,第二个离开小镇的。
从乔艳那得知,我走后不到一年,火车就彻底告别小镇人们的生活。从溢洪道至花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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