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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危去城中清点粮草尚未回来;知秋关门琢磨那连环弓弩,连我都有两日未见他了。”齐勰略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主位上,一面抬手向百里骥说:“坐吧。”
梦若溪不待他招呼,径自走到离主位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端起旁边几上的茶就喝。百里骥等他们都坐好,这才挨着梦若溪慢慢坐下。
见百里骥直着身子坐得端端正正,齐勰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嘴角,回身拿起自己的茶盅作势缓缓啜了一口。待放下盅子再看时,果见少年几乎把整杯茶都喝进肚里了。
“虽说前线艰苦些,却也不至连杯清茶都招待不起”,齐勰一面让人添茶,一面对百里骥说:“贤侄莫要见外才好。”
百里骥笑了起来:“俗话说客随主便,既然王爷您百忙中还抽空来陪晚辈喝茶闲谈,晚辈自然也得客气客气。”
梦若溪一惊,低声叫道:“骏逸你……”
百里骥仿佛没听见般继续一瞬不瞬地看着齐勰,后者眼神微动,嘴角平平抿着,眉心蹙出了几条深刻的纹路。
两人似乎只对视了片刻,又或是已经相互打量了许久,总之一旁的梦若溪咳嗽一声忍不住要说话时,齐勰却突然打破了沉默:“先前我想见你时,你并没有明确的回应。如今你来,时候不对,身份也不同了。”
“哦?”百里骥眨眨眼睛:“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啊?”
“北姜大举犯我北境,东渝作为盟友却不发一兵一卒只作壁上观,分明是想谋渔翁之利。我知道东渝新帝能够登基,其间你出力颇多,据说他也极宠信你,竟顶着郑辛的反对擢升你入户部主事……此时你来,本王实在无法只将你看作是故人之子。”
“王爷认为我是来做说客的?呵呵……现下黎阳与北姜已经僵持了月余,虽然表面上看北姜首战失利损兵折将,但其主力犹存,且仍对黎阳虎视眈眈。而黎阳的国力大不如前,究竟有几分胜算恐怕王爷您的心里比我清楚吧?如果我真的是说客,王爷反倒该庆幸的。可惜我不是代表东渝或其他什么国家,我只代表自己,想按自己的心意来帮个忙而已。”
“你父亲生前是东渝名将,你又是东渝重臣,所以你这个忙帮得不和情理,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事端了。”
“我老爹确实是东渝名将,但我可没见到圣旨,并非什么‘重臣’!”百里骥轻笑了一下,眼中一丝骄傲闪过:“单一个‘臣’字我就背不起了,更何况是‘重臣’呢?我偶尔会想要做个君子,却从未打算要做个臣子。”
不光齐勰怔了怔,连梦若溪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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