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出神。
百里骥继续道:“王爷说我这个忙帮得不和情理,我倒觉得在情在理——至少在眼下我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不过也许我比王爷更急于报仇,因为我亲眼见到亲人的血,亲眼目睹他们一个个倒下的过程。”
梦若溪手上的杯子与盖子发出“喀哒”一声脆响,在这短暂的安静中显得分外刺耳。
齐勰的身体霍然微震,声音反倒异常平静地问:“你还记得她是怎么去的?”
百里骥心中一动,迎着那有些颤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记得。虽然那时年幼,但她的每个动作,说得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被带毒的暗器击中,痛苦难当!即便如此,她仍拼着最后一口气亲手将指环摘下,嘱咐我若能脱险定要将它交给王爷。”说着,拽出挂在颈项上的丝绳,将上面的银环取下。
齐勰慢慢走下主位,每一步都迈得艰难沉重,仿佛脚下坠缀千斤。他机械地从百里骥手中接过银环,眯起眼睛安静而仔细地看,然捏着银环的手指关节却仿佛变得更加青白。
“何姑姑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温叔叔。”
齐勰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干涩,哑着嗓子问:“是什么?”
百里骥闭了闭眼睛,轻声说:“今生之缘,至死皆休;若有来世,愿为君妇。”
“至死皆休……至死皆休……”齐勰踉跄着倒退半步,低头将紧攥着银环的右手死死摁在胸口。
看到他的反应,百里骥突然觉得自己改不改那两个字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在乎她的“相负”,因为他们间的所有可能都以是“至死皆休”了。
不管如何纠缠,只有活着才会有将来。
梦若溪无奈地看了百里骥一眼,拉过齐勰稳稳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沉声道:“别忘了你现下身负一国之重!主帅若是倒下,黎阳恐怕就再无胜望了。”
齐勰并不抬头,只是苦笑着叹道:“是我疏忽大意错看了罗煜,害得百里将军夫妇殒命,也害得阿姝她……”
“你不必过于自责”,梦若溪劝道:“毕竟我们都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忘恩负义的人!”
百里骥拱手道:“温叔叔,我当年答应何姑姑的已经办到,剩下的事就看王爷您如何决定了。”
齐勰再抬头时目光已然是坚定沉着,他郑重点头道:“多谢你了。于公于私,我都不会放过他们;不过,我也不会拿兵士的性命与黎阳的国祚轻易相搏。”
百里骥笑了笑说:“黎阳有王爷,实在是百姓之福。然而王爷坚壁清野固然能以极小的伤亡退敌,但北姜王素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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