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那里:“死亡是人生最后一道风景。只有死亡对人人都是平等的。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奈,是人认识上帝的一条道路。或许,我们应为死亡而欢呼。因为从此不用再受苦了,死亡成了人生的庆典。”
谈到死亡,我想起法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缪说的自杀:“死亡的不确定性,使人对把握自己的生命长短有一种局限,从而使自杀成为逃避人间唯一自选方式。它打破这种局限。加缪说过,真正值得思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
米山对死亡泰然自若:“自杀毕竟是对人生的投降。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不可取。既然活在世上,就要不怕失败,一定要以最好的方式活下去,充分享受生活。”
第二天下午,我们三人到纽约郊外安玛父亲的墓地去安放其骨灰。我没想到陵园就在住宅区里,并且好几家住户大门就对着陵园。在生者周围,日夜埋伏着众多的骨骼和骨灰。这让我感到意外。我从来没看到过这种情形。我想我们中国人一定会觉得这样挺不吉利或害怕
恐惧。不知道中国风水是如何看待西方人和死去的亲人以及陌生死者这种亲密的安然朝夕相处。
浓密小道与树影,旧日风格的住宅木楼房,枯黄潮湿的草间落叶,交错如云的深色树冠,以及近处孩儿的喧闹声,使得陵园散发出令人怀旧而又有生气的情调。我非常喜欢这陵园,就像一座免费花园,人们可自由出入。陵园里丛林茂盛,鲜花盛开。一座座墓碑很小,非常整齐地排列着,很干净,宛若一张张被时间洗过的安静的脸,卓然而立。不少墓碑前放着花束,有的插着美国国旗。整个陵园的设计简单但很美,所营造的气氛让我很舒适很奇特。
安葬完卫尔教授的骨灰后,我驻立在他的墓碑前向他做最后的告别。对于卫尔教授来说,死是结束;对于我来说,死却是思念他的开始。没有他的帮助,我不可能来到美国深造。我把带来的一束鲜花放在他的碑前。我本以为自己会戚泣而终,没想到我的心里很平静。我想这与陵园气氛和安玛的不悲哀心情有关。我知道,我对卫尔教授最好的报答,是好好攻读博士,早日拿到学位。
黄昏慢慢袭来,温暖地照耀在陵园。空气澄清。一幅诗意的画面。近处喧闹的孩子们的身影早已消失。住宅楼房里的灯火提醒我,生者和死者的距离原来多么近啊。我想起海明威说过这样一句话:“死自有一种美,一种安静,一种不会使我惧怕的变形。”我沿着墓碑在陵园里散步,仿佛走在另一个平安世界。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墓碑上除了死者的名字和生死年月,什么墓铭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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