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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里为她开了告别酒会。田麦很想推脱,可实在脱不掉。对于霍普金斯大学和系里,她一直心怀感恩,一辈子难以忘却。她在这里功成名就,拿到了终身教授的头衔,而且在美国和欧洲艾滋病毒研究领域里相当有名气。系主任和副校长在酒会上祝酒完毕,请田麦说两句。
田麦双眼湿润,面对众多的教授和同事,她心潮起伏:“我来霍普金斯大学,带着梦想来赴一个生命的约会、一个终生诺言,而这个梦、这个约会、这个诺言的无数心愿就在眼前,我不过是来兑现。谢谢系主任,谢谢学校,谢谢大家,我在这里获得了成功。但是,我的梦想还没有完全实现,艾滋病还没有被克制……”说到这里,她想到自己是作为一个艾滋病毒研究者和艾滋病毒携带者的双重身份说这话的,心里异常痛苦,任何人无法体会。她说,“我此刻的心情,是很难用言语描述的。只希望,多少年后你们打开封尘已久的记忆,面对早已是满满的生命之舟,面对满头银发,惟有眼前的风景,依然美丽异常,而这美丽之中有我的一份。”
大家都被她的这番话打动,纷纷和她拥抱亲吻告别,她的秘书和其他几位要好的同事甚至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田麦搬到新泽西租好房安居下来,便和李之白联系,想和他谈离婚之事。没想到,李之白接到电话,沉默了片刻,第一句话就说:“我的艾滋病发作了……”
田麦和艾滋病毒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她还是第一次碰到熟人中患艾滋病,而这个人却是自己同床共枕过多年的丈夫!她在电话里冷冷地问他:“有什么症状?”话一出口,她感觉到了自己口气冰冷。这能怪她吗?一切都是李之白惹祸上身,祸及她。他是她生命的风景上一块不能抹去的阴影。在他突兀而又顺理成章地患艾滋病后,这块郁闷哀痛的阴影加倍地影响她渗透她,忧伤侵入她的内心。她很难面对生命的虚无,片刻中仿佛已看到生命尽头,流泪不止。这泪水与其说是听到李之白患了艾滋病,不如说是对自己生命的恐慌。
第五部分 新泽西新泽西(2)
李之白说他的舌头已开始有毛状白斑,牙根有一点溃疡,出现了肿块。田麦知道,那是卡波氏肉瘤,在正常人中罕见,是艾滋病人的病症。李之白回电话时正在发烧。他已持续发烧一个多礼拜了,头痛,身上出现疹块……
“上帝,但愿我不会像他那样,请保佑我!”田麦一面在电话里听李之白描述他的病症,一面在心里默默祈祷。她打算不再向李之白提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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