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但是,在扔掉那些旧衣服和旧东西时,她觉得它们似乎都带有病毒。人在很多场合,理性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田麦排队等候付款。排在她身后的一个亚裔男人的臂膀左被一个美国女人、右被一个亚裔女人挽着,两个女人都身怀六甲。那两个亚裔的口音显然是中国大陆人,那美国女人则说着相当漂亮的中文。
田麦虽然在北方上大学,但先后在杭州和宁波长大,她的中文普通话带有江南口音。她从小就羡慕北方人尤其是北京人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听。尽管她有时努力纠正自己的口音,如N和L、Z和ZH、C和CH的不同,但总是有些不自然的感觉。她不由得向那美国女人投去敬意的眼光。那美国女人看到田麦,朝她微笑了一下。
田麦情不自禁地赞美她:“你的中文说得真棒!”
“哪里。他们两位是我的老师。”那女人指指身边的那两个中国人。
“你的发音比他俩标准。他俩一定和我一样,是南方人。”
田麦碰到这三人就是米山、雅文和安玛。雅文觉得田麦脸熟,很像她姐姐雅娟小时候的一个朋友:“你是宁波人?出生在杭州并在那里读到初中一年级?”。田麦和雅娟在杭州读小学和初中一年级时是同班同学,很要好。那时田麦常去雅文家找雅娟,几乎每次都碰到小雅文。初二年级时田麦家搬到父亲老家宁波去了,就再也没有见过雅娟和雅文。
雅文惊喜地认出了田麦:“我是江雅娟的妹妹,雅文。我记得你的名字,田麦。你的名字很特别很美很有诗情画意。还记得吗?那时你和我姐姐彼此喜欢对方的名字,她说她的名字俗而喜欢你的名字,你说你的名字太容易被别的同学起外号嘲笑而喜欢她的名字富有女人味……”
田麦却认不出雅文。雅文长得不像雅娟,前者像爸爸,后者像妈妈。而且,雅文的变化
相当大,比小时候漂亮多了,很有艺术家的气质,穿着举止都很前卫但得体大方,跟田麦脑子里模模糊糊的雅文小时候的形象判若两人。
得知雅文是从鲁迅美术学院毕业的,田麦感叹:“雅文,难怪你变化如此之大。看来艺术影响了你的整个一生。我一点都认不出你来。你怎么会觉得我脸熟?”
雅文对形象很敏感,而且“田麦”这个名字让她对其加深了记忆:“学艺术的人没什么本事,就是靠形象思维吃饭。我从小对人的形象记得特别牢。”
如果说雅文的漂亮是那种东方古典美加上现代艺术家的气质,那么田麦的脸是有点西洋式的:鼻子挺拔,嘴唇薄柔但比较大,大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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