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叫住她的人,女侍打扮, 有些面熟, 她茫然地眨眨眼睛:“你是……”
“是白氏车行的人,原本在崇业坊五娘子那边, 后来到分行去了, 上个月才回来。元娘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女侍勾起腰下白氏车行的铜令牌给如愿看了一眼, “我们五娘子在马车里呢,碰巧遇上,问问您, 要去哪儿,搭不搭车?”
“哦, 谢谢,不搭车了,我骑马过来的。”如愿摇头,想想不对, 白芜生性敏感多疑,不好随口拒绝, 她干脆绕到车头,往马车上一爬,“算了,我还是亲自和她说一声。”
她伸手去撩车帘, “五娘”两个字还含在嘴里, 背心突然一重,膝头一滑,整个人一头栽进了空空如也的车内。而不知何时上车的女侍紧跟其后, 从后方死死钳制住如愿,一张浸湿的帕子猛地捂在她口鼻上。她当即闭气,狠狠向后肘击,反手在女侍胳膊上抓出深深的血痕,那女侍吃痛,捂得更紧,两臂如同火钳,简直是要把她闷死。
如愿眼瞳紧缩,但挣脱不得,不慎吸了口帕子上染着的怪香,意识就迅速远去,软在女侍怀里,只听见车夫挥动鞭子,车轮骨碌碌地碾过石板。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想的是,完了,这下真要和师姐在炼丹炉里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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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这是如愿模糊沉浮的意识里唯一清晰的知觉。一开始能感觉到冰凉尖锐的东西破开小臂的肌肤,后来就蔓延至整条胳膊,一波波的钝痛漫上来,两条胳膊僵得像是木偶,只有被什么东西切割时的痛感。
如同刮擦的钝痛里突然多出一道新的,如愿动了动嘴唇,含混地发出不可解的音节,沾着冷汗的睫毛不断发颤,隐约看见一线模糊的光。她竭力向上抬起眼帘。
“……呀,她要醒了……”
眼前一团模糊,只看见许许多多重叠的人影,恍惚间似乎有人说话,紧接着是脚步声,颈后骤然刺痛,如愿浑身一僵,身子随之软下去。
再度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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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挣扎着睁开眼睛,把痛得麻木的两条胳膊凑到眼前。
眼前一阵阵发黑,微微晃动的视野里渐渐露出手指,再到手腕,往下则是一圈圈紧缠的纱布。骑装的窄袖被割开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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