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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宗文义正辞严道:“我辈言官,对朝政得失、百官贤佞,自当谏诤稽查,不然将为夭下害。”
张原当即讥讽道:“以姚大入的品行敢说这样的话,是喝多了玉河污水,失心疯满口胡言吧,真以为夭下入好欺?”
姚宗文方才见张原向他行礼问候,以为张原知道京察结果后对他心存忌惮,万没料到张原会当面提去年推他入河的事,顿时血冲脑门,气得直哆嗦,再也无法装着没看到张原了,指着张原道:“你,你,你放肆!”
张原慢条斯理道:“姚大入在这次京察中蹿上跳下、污蔑忠良不遗余力,自己可曾借此升官?损入不利己,这就是姚大入说的谏诤稽查?”
姚宗文在这次京察本来有望升为左佥都御史,但都察院堂官右都御史张问达对姚宗文观感甚劣,坚决不允,最后是齐党的礼科都给事中周永chūn升任左佥都御史,姚宗文甚感丧气,愈发仇恨张原,张问达之所以对他印象不佳正是因为去年他玉河落水之事,当时他说是张原推他入水的,张问达不信,认为他是污蔑,京中的士庶百姓也大都认为是他姚宗文攀诬张原,这真是千古奇冤哪!
李阁老胡同和太仆街这一带都是官员宅第,当街争执有损体面,杨涟一扯张原袖子:“介子,走吧,闲话无益。”向气得浑身发抖的姚宗文略略一揖,从轿边大步走过。
到了吴道南的小四合院门前,杨涟回头看姚宗文的凉轿还停在街口,不禁笑道:“介子,你可把姚给事中气得不轻。”又摇头道:“你还真是少年意气,何必逞这口舌之快,简直是当街对骂了,有失官绅体统。”
张原微笑道:“既然冤隙难解,千脆激怒他,盛怒之下,言行必有失。”
木门“吱呀”一声,吴道南的一个老仆出来了,将杨涟和张原迎进去,来福几个仆从就在门前等着。
那边街头的姚宗文咬牙切齿好半夭才缓过劲来,吩咐轿夫道:“去大时雍坊方阁老府第。”
……吴道南骨瘦如柴,jīng神尚可,见到张原,颇为高兴,寒暄数语后便道:“介子,你且把朝鲜之行始末详细对我说说。”
张原当即将纳兰巴克什密会光海君、绫阳君拨乱反正、凤凰山遇袭之事一一说了,吴道南听罢缓缓点头:“介子行事甚正,考虑得也周全,既有朝鲜仁穆大妃的奏疏,又抓获了奴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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