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的幼孙。数年后,他考取了武状元,来向我提亲。我爹乐得合不拢嘴,亟不可待的点头答应,生怕人家反悔似的。
定下亲事后,继母生平次,也是唯一一次找我谈心,她看着我,神色复杂:“你是个好孩,心宽,豁达,什么烦心事都不往心里去,这是最大的福气。”
知道我要出嫁,大毛立刻哭得好像死了爹。
听说继母在生大毛时很是艰难,原本应该很疼的,但经不住后面一连串的毛呀珠呀的生出来,便有些管不大到。从小到大,我和大毛最亲,一起疯野,一起挨罚,连他换下来的乳牙,都是我陪着去丢的。
大毛伤心地嚎啕数日,拿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未来姐夫不说,还当人家是贼一般,扬言若他待我不好,就要他‘颜色瞧’!
我和夫婿感情很好,人前我给他面,德容言功,绝不含糊,人后他给我里,常趴在炕上给我当大马骑。
多年后,我们分家出来,征求过长辈的意见后,我去家庙把小姨接了出来——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褶,她已苍老的不成样了。
“以后,您就跟我们过了。以后咱们一起守岁过节,家里孩多,您帮着多cao些心,我会叫他们孝敬您的。”
不敢说让她过得多富贵荣华,但至少能热热闹闹,有儿孙嘘寒问暖,伺候汤药于床前。
小姨颤着嘶哑的声音:“你,你……为什么……”
当初,她明明最不喜欢我,我也明明很不待见她,现在却是我要奉养她。
“没什么。”我道,“您是我娘的meimei,又于我数年养育。”
小姨嚎啕大哭,涕泪纵横。
她半生荒唐,末了末了,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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