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啁啾,悲色落深秋。
秋也罢,冬也罢,
怎比寒字愁?
野冢荒郊,相思随风摇。
摇也罢,飘也罢,
哪堪风萧萧?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古镇磁器口依然热闹得快要蒸发,江水依然不停地奔腾,并不因为我这段时间的匿隐而有所改变。穿过金蓉正街,站在茶楼门口,我抬头看了看那面翻飞的三角旗,心中一阵刺痛。
我听见我妈吆喝的声音:“小灰!小灰,你过来,今天是小韵离家出走的第几天?”
“都第一百天啦!兰姨,您就心软一下,叫他回来吧!小韵还小,没吃过苦头,一个人在外边漂泊流浪,怪可怜的!”
mama说:“我怎么会不想他回来呢?可他倔强啊,狠下心不理我啊。我给他发短信,他不回,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现在连他电话都停机了……小灰,你就别瞎忙啦,过来陪兰姨说说话。明天就关门大吉,你还忙什么呢?”
小灰的声音带着哭腔:“兰姨……这些年来,您待我们像儿子一样,这一散,我和小王就无依无靠了;茶楼没了,小韵回来到哪里找您呀……”
原来大熊没有骗我,茶楼面临拆迁,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我站在门口,没勇气走进去,大熊把我推进屋里,茶楼里生意潦倒,没有一个客人;小灰拿着鸡毛掸子精心不苟地擦着那已经不染纤尘的桌椅;老妈无精打采地坐在柜台边,摇晃着手里的盘算,三个月不见,她老了很多,皱纹、白发、灰斑,全都无情地在她脸上安家。
看到我进门,小灰的眼里放出亮光,大呼小叫道:“小韵!小韵回来了!兰姨,小韵回来了!”
mama好像从梦中惊醒,呆滞了片刻,才抬起头看我。她的嘴角嗫嚅着,鼻翼颤抖着,眉头一皱,眼泪就掉出来。虽然她表面平静,但内心激动,所以她捂着胸口,试图压制心脏的剧痛。她绕过柜台,踅到小灰身边,夺过他手中的鸡毛掸子,朝我身上狠狠打下来。竹篾骨架抽在我身上,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可我咬着牙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默默承受着。
大熊和小灰见状,都劝她停手。但她毫不手软,反而下手越来越重,我的脸上、脖子里浮现出淤红的血痕。顷刻间,羽毛翻飞,像落寞飘舞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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