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杀了他。”她喃喃道。
“傻姑娘。”景溯摇摇头,“这些事情,我自有解决的办法……阿凝,我不想你因为我,手里沾染上血腥。”
她总是说她并非良善之人,但他也深知她不是嗜杀之辈。
她晕血,又怎么会喜欢杀人?
“听说此次殿下来北梁,商议的是两国交界处的榷场置办,如今似是已谈得差不多了。”柳凝说,“那不如早些离开北梁,回南陈去,赵承和与谢家自是鞭长莫及。”
“你以为南陈就是安全的?”景溯说,“阿凝,你知道我为何要来出使北梁么?”
“或者换个问法……南陈朝中明明大有更合适的人选在,为何皇帝非要遣我入梁?”
因为皇帝要他死。
柳凝觉得脊背一寒,看向景溯,他脸上没什么悲哀或是怨怼的表情,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显然与皇帝没什么父子情分。
她本以为自己还算了解这个人,但现在看来,他身上的很多事情,她都不曾知晓过。
若当真是南陈皇帝与赵承和里应外合,便相当于在北梁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就算回了南陈,得到一时苟安,也同样是网中的猎物。
如果她是景溯,她定会选择留下来——只有毁掉网,才算破局。
柳凝没再提回南陈的话,而景溯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理解了自己的想法。
他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笑:“你果然懂我。”
柳凝轻轻叹了一声:“可是我不明白,你是皇帝亲立的储君,为什么他一定要——”
她还没问完,却忽然被景溯掩了唇。